“坤音四子”卜凡的解约风波再起。
9月22日,坤音娱乐发布声明,并@嘉人、FILA两家品牌官博,声明中表示,卜凡是坤音娱乐的*签约艺人,卜凡与两家品牌的合作侵犯了坤音娱乐的合法权益。
随后,卜凡以个人声明的形式在微博回应,认为坤音娱乐“推拒本人优质演艺机会”、“隐瞒并拖欠演艺收入”等行为违约在先,且自己于4月29日已正式向坤音娱乐发送《解约合同通知函》,并于7月9日提出诉讼解约,目前双方正在走司法程序。
面对坤音娱乐的声明,卜凡强调“对于坤音娱乐通过任何方式施加的压力,各方合作伙伴无需理会,若由此给各合作伙伴造成任何损失本人将自行承担。”
卜凡与坤音娱乐“正面刚”,可见其解约的决心,而这个现象只是当前经纪行业“解约潮”的一个缩影,随着越来越多的偶像被推向市场,在粉丝拥簇和自身话语权的双向提升下,越来越多的艺人选择与经纪公司解约。在这个现象背后,经纪公司逐利、艺人浮躁、粉丝盲从,加速了行业契约精神的破坏。
此外,卜凡离开坤音娱乐也意味着其脱离ONER男团独自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当前偶像市场“表面成团,各自发展”的潜在规律。尤其是在偶像选秀大热之后,偶像成团充满拼凑感,粉丝也都专注自家,各方忙着利益收割,团体未来发展前景不乐观等,使得成团出道成为一个悖论。
偶像高热下的“解约潮”
从卜凡解约事件的双方回应来看,卜凡属于单方面解约,并在宣布解约之后已经开始了新的经纪活动。
微博上,认证为“坤音娱乐旗下偶像组合坤音四子ONER组合成员”的@卜凡KATTO这一账号,更新止于7月13日,也就是卜凡起诉解约之后不久。此次卜凡的个人声明发布在微博名为@凡星时光集的账号上,该账号目前暂无认证,微博粉丝为3.2万。
偶像经济之下,粉丝也是重要的助推力量。卜凡解约事件升级之后,粉丝迅速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坤音娱乐维权,一派支持卜凡维权。
双方争论的焦点在于,卜凡在单方面宣布解约之后,在法律判决未出来时,卜凡与坤音娱乐的经纪合约还是否有效。
卜凡粉丝方面也有“法学在读生”出面从专业角度分析卜凡解约的合理性,不过她本人带有粉丝属性,需理性看待。
客观来讲,目前究竟是哪一方违约在先在法律层面还没有明确的界定,艺人在一定条件下确实有单方面解除合约的权利。但是,双方的经纪合约并没有被公开,合约类型及具体条款、细节都不明晰,并不能凭借各自的声明而简单界定单方面解除合约的有效性。
双方孰是孰非在此不再讨论,无论那种结果,卜凡与坤音娱乐解约都是大概率事件。
卜凡解约并非个例,近两年,偶像养成综艺的全面火爆,带火了越来越多的艺人,艺人在有了更多选择机会之后,也加大了与之前经纪公司解约的概率。
近两年,王菊与英模ESEE,高秋梓与姊妹淘,李希侃、罗正与麦锐娱乐,严浩翔、方翔锐与原际画,陆定昊与香蕉娱乐等,之间都发生了解约事件。
火箭少女101在成团之后,孟美岐、吴宣仪的经纪公司乐华娱乐,张紫宁的经纪公司麦锐娱乐与团约经纪公司周天娱乐发生经纪纠纷;乐华七子中的范丞丞、Justin和朱正廷三位艺人在共享约期间,也曾一度更改微博认证。尽管最终达成和解,但也反映出当下经纪行业频繁的解约现象。
由此可见,随着偶像市场的大热,经纪行业的“解约潮”随之而来。艺人与经纪公司之间的博弈、粉丝话语权的增强,都在影响着行业的发展走向。
谁在破坏经纪行业的契约精神?
“解约潮”的到来,也让行业开始反思,艺人与经纪公司之间的契约精神该如何得到保障?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弄清楚的是,经纪行业是否存在契约精神。
契约精神的核心是守信,但守信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合约基础之上。
然而,经纪行业的发展模式更加复杂、相对特殊且缺少行业规范,艺人与经纪公司之间的收入分配往往不平衡。
经纪公司在培养艺人的过程中大多是长期的,广撒网式的,但最终能够走向大众视野的艺人只是其中的极少数成员。
简单来说,经纪公司用5年时间培养了10个艺人,只有1个走红,但公司同时承担的其他9个人的费用支出,也是公司发展中的无形成本,这些成本也会同步叠加到走红的那个艺人身上。但对走红的那个艺人而言,他并不认为自己应该承担这些无形成本。
从这个角度来讲,培养艺人实际上有赌的成分,赌赢的经纪公司往往在合约中要求60%-70%的分成比例,为了持续收割红利,这个经纪合约往往很长。
例如,之前蔡徐坤签约的依海影视,经纪约长达10年,按合约将赔偿的违约金达到3.2亿之高。之所以有如此“霸王条款”,关键在于对经纪公司而言,每一个合约都是未来升值的赌注。
尤其是在当下,偶像选秀综艺的爆火缩短了经纪公司培养艺人的时间,付出成本也随之减少,出道后的巨额红利则更加诱人,越来越多的经纪公司开始进入这个市场。艺恩数据显示,仅在2017 年,新成立经营“艺人经纪”业务的企业就达3036家,随着偶像市场的火爆,这个数字还在继续扩大。
经纪行业的容量快速扩张也从侧面反映出行业的进入门槛之低,一些没有经纪业务能力、没有业内资源的公司也在做艺人经纪,这也是造成行业解约纠纷越来越频繁的劣根性之一。
更重要的是,不少经纪公司于行业发展无益,他们的心理与当下大热的炒鞋、炒盲盒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想在艺人热度快速起来之后收割红利。这里所说的红利并不仅是艺人的各种影视、代言等资源,设定的高违约金也是其中的一个部分。
这种浮躁情绪在近两年高速发展的粉丝经济之下被快速放大。一方面,粉丝参与了偶像养成的过程,有真金白银的投入,话语权增强,频频开撕经纪公司。另一方面,偶像市场扩容,粉丝选择增多,艺人迭代加速,收割红利的周期缩短。
粉丝权力的进入也在加速行业契约精神的破裂,粉丝语境之下,她们集体的言论导向,将推动舆论压力倒向所谓正义的一方。
在这样的发展环境下,艺人有了粉丝支持,就有了与公司博弈的筹码,加大了随时离开或自立门户的可能性。和经纪公司一样,艺人本身的浮躁也在增强。而在有限的时间内,经纪公司就更想快速收割,完成变现。
尤其是对于一些头部经纪公司而言,高热的艺人在手,意味着公司更高的估值。据了解,坤音娱乐目前估值已经达到3亿以上,麦锐娱乐也在去年6月拿到了文投控股的数千万融资,乐华娱乐在启动新一轮融资时,估值将近19亿。
因此,为了留住爆火的艺人,经纪公司在没有更多情感维系的情况下,便会加大资本施压力度,或牢牢握住分成,或抬高违约赔偿,进而加剧业内“出道即解约”的恶性循环。
造团是假,造星是真
卜凡解约之后,除了与经纪公司实现切割之外,也将正式从坤音四子ONER男团中退出,完成从团体发展到个人发展的转变。
和卜凡与其背后的ONER男团发展道路一样,“表面成团,各自发展”已经成了国内偶像团体的常态,最终名存实亡、解体单飞也都是相当普遍的现象。背后的原因在于国内目前可复制,或者说可参考的的方法论只有如何去诞生一个偶像团体,而没有如何去运营一个偶像团体。
就在今天,也有消息称NINE PERCENT男团的演唱会将推迟,成团两年,如今已经临近解散,而合体的机会屈指可数,除了经纪合约纠纷之外,团体经营难度大,变现能力、速度都不及个体运营才是关键。
在偶像选秀综艺出现之前,国内成功的偶像团体只有TFboys、SNH48两个。在很大程度上,偶像选秀节目找到了一条孵化偶像团体的道路,节目的高热及签订团约的商业价值也是视频平台收益不浅。
例如,NINE PERCENT成团代言价格达到1200万,火箭少女101首张唱片《撞》的销售额达到2000万以上。
然而,国内偶像团体所经历的成团过程充满拼凑感,个人魅力大于团体魅力,所吸引的粉丝多是唯饭,粉丝群体之间甚至有过应援摩擦,最终取高票练习生成团,略显生硬。而在未来的发展中,因为参差不齐的资源配置和成长速度,团体最终多数将走向分散。
今年暑期,凭《陈情令》爆火的肖战、王一博分别属于X玖少年团、UNIQ两个男团,在团体声量不大的情况下,走红的肖战、王一博也很难再回到团体的发展频率中。
因此,当团体的热度处于*之时,团队中的个体如果不借这个机会抓住资源,延续自己的热度,寻求更大的曝光机会,那么个体会随着团体落入低谷的发展趋势而快速陨落。
也就是说,在团体发展前景并不明朗的情况下,每一个艺人都知道团体没有未来,所以他们只能走自己的路。国内偶像团体从诞生就是一个悖论,参加偶像团体选秀的每一个艺人,他们的根本目的大多都不是为了成团而出道的,他们想要的归根结底还是资源和曝光机会,并以此为踏板,寻求个人的发展空间。
艺恩《中国偶像产业迭代报告》显示,2020年,中国偶像市场总规模将超1000亿。偶像已经产业立于风口之上,但遗憾的是,国内至今仍然没有诞生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偶像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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