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字节跳动，伴鱼掌门人如何持续进化？

*次见到黄河本人，会对他穿着的米白色卫衣印象深刻，年轻，舒适，放松。2020年，黄河40岁出头，在创业这条路上已走了10余年。

2009年，在张一鸣创立九九房时期，黄河与他在一起。后来，黄河成为字节跳动的产品合伙人，“今日头条”这一名字就是黄河之笔，他认为，这是一种高效的、让人不容错过的表达。

从张一鸣的社交网络微博中可以看到，黄河是与他互动频次最多的人，二人分享生活、读书感想甚至平时的思考洞见。

2015年，黄河离开今日头条，创办了伴鱼，2017年切入在线少儿英语赛道。有一组数据很亮眼：去年12月，伴鱼付费用户突破50万，仅仅5个月后到100多万，再3个月，付费用户突破160万。今年10月，付费用户超200万。

这意味着，伴鱼从0到50万用时近2年，第二个50万用时5个月，第三个50万用时不到3个月，第4个50万则进一步提速到不足两月。我们不知道，第5个、6个50万付费用户将在何时来临。

重新思考

黄河的书架上放着特斯拉的员工手册，上面写着的“Rethink Everything”被他奉为圭臬。如何定义创新，黄河把它理解为，对所有事情都敢于打破原有思维方式，敢于迎接更难的挑战。

2015年，在“互联网+”概念的催化下，在线教育的发展呈现狂飙之势。黄河在那时入场在线教育。

他在其中不断探索，互联网出身，原本想做一个轻平台，场景为成人在线学英语。后来发现成人学习不刚需，而且光平台并不符合教育的本质，2017年迭代出伴鱼这一在线少儿英语品牌，也将C to C的模式转变为B to C，轻平台衍变为从教程大纲、教材到课件、老师、售前售后的重服务平台。

那时，VIPKID与哒哒都已经跑得比较快了，少儿英语呈红海之势。但正是因此，黄河看来，此时入局、后来居上不是没有可能，因为所有竞品都在学VIPKID。

他认为大面积投放广告这一方式其实在商业模型上获客成本极高，再加上单一的一对一并不能够满足学英语学习这一需高频次语言场景之事。基于此，黄河很早就已经想清楚，他要构建的产品趋势是比较完善的英语学习闭环，是绘本、外教一对一以及AI课。

他不止一次提到，很早就开始看教育类、英语学习类书籍，还去跟专家探讨，与用户沟通，这样的思路并非闭门造车。事实证明，这一思路是有效的。

在获客上，伴鱼采用精准流量的打法。国外游历期间，黄河就研究过当地小孩学习语言使用的分级阅读工具——绘本。内容是教育的一个核心，他希望以合作的形式用到*质的内容，伴鱼与一些国际*的出版社谈合作，包括培生、牛津、剑桥等，都已成为合作伙伴。

谈到如何能与*出版社谈成，黄河认为其核心作用是伴鱼的技术能力和教研能力，即是否能用好资源，因为这些大的出版社很害怕合作平台用不好内容，反而砸了招牌。

打开伴鱼，绘本玩法如下：首先是听绘本，这些装扮卡通可爱的绘本由英语母语者朗读；之后孩子跟着绘本读出来并进行录制，AI为孩子打分，告诉哪里读得好，哪里不好。

接着以闯关的形式游戏化互动，这其实是一种强化的听口式互动；最后有一个小朋友社交环节，孩子们可以进入练习场，用互联网连接的不同孩子们互听互学，比拼谁掌握得好。

在黄河看来，目前的在线教育将线下教育很重要的班级感割裂了，大家用一对一教学，屏蔽掉了同学之间的互动与交流这一重要的学习过程。

他兴冲冲地回忆起当时在字节跳动，张一鸣和一些团队成员会举办读书会，大家不仅分享自己的读书心得，又因创业时间宝贵，有时候一本书每个人读一章，最后拼凑在一起一块讨论。学习者在学习中思维的碰撞，会产生不一样的火花，也会让学习过程变得更为享受，在其中寻找到更深层次的乐趣。

社交属性是黄河在做产品过程中一直看重的东西，从内涵段子到今日头条，他强调人的关系的力量。故而在做伴鱼过程中，不仅是学生间，老师与学生关系方面，都做了不同程度的创新。

市场上在一对一外教课方面，有抢老师模式；还有一种是老师与学生的强固定关系。伴鱼用另外一种灵活的方式固定老师，可以固定；如果不合适，家长也能取消。黄河也让学生在上完课后可以私信外教老师，这是目前*一家机构可以做到的。

如何匹配到合适的老师与学生？黄河采用之前在今日头条就用的推荐算法，通过孩子使用伴鱼绘本过程中留下的读单词、闯关、练习等学习行为，来绘制这个孩子学习进程的用户画像。

就这样，一个好几千万人使用的平台便自然而然成为一个自有流量池，低成本将绘本平台的用户转换成创新业务用户，营销、推广等获客成本也大幅降低。获客成本的节约是伴鱼的核心竞争力，黄河将节省的成本用于人才吸引、技术创新等。

黄河认为自己也是一位艺术家，因为这是一种另类创造，他也享受其中。

很多朋友、投资人都认为字节跳动取得的巨大成绩早已让黄河财务自由，为什么还如此拼搏创业？

黄河的看法是，他享受不断思考、解决问题然后重新思考的过程，“这是在创造，就像艺术家一样，*不同的是，艺术家是自我情绪、思想的表达，而我要用创造性的解决方案来满足用户需求，服务他们。”

不设天花板

伴鱼的市场负责人翟磊在伴鱼刚成立时就跟随黄河，在他眼里，这样的老板让人钦佩，因为极度自律。黄河上班没迟到过，因为总会挪出半小时以上的时间来避免路上出现的意外甚或等电梯的不确定延时。

他也很少参加外部的活动与酒席，会把更多时间用来研究公司问题、解决方案，和团队沟通讨论，以及看书、思考。

在伴鱼员工眼里，老板的自律也在不断激励着他们。谈到这一点，黄河谦逊一笑，认为这是因为他的目标足够远大，需要这样去做，“失败很正常，但你只有足够努力，足够自律，做成一件事的几率总是能大一点点。”

8月份，伴鱼宣布完成1.2亿美元的C轮融资，短短几个月，连续完成CI和C2轮融资，分别由大众点评创始人张涛和天际资本领投，SIG、合鲸资本等老股东继续跟投；仅一个月之隔，伴鱼再完成新一轮数千万美元融资，包括GGV、BAI。这是今年在线少儿英语教育行业*和频次最快的一起融资事件。

疫情让整个互联网教育的渗透率大幅加强，但随着全面复工复学，线下教育再成主流，在线教育行业面临落潮。

前有跟谁学股价跳空暴跌30%，洪恩教育大跌超20%，后有港股新东方在线在上周三个交易日连续跌逾15%。

疫情给在线教育发展之良机，却也透支了他们的能力，说到底，教育本就是一次长跑。

在线教育机构虽然乘着一些关键节点顺势爆发，但要想最终胜出，比拼的还是长期作战能力。

伴鱼此次融资后的发展方向在广度与深度上的扩展。其一，不仅深耕少儿英语，要从启蒙到k12到专项考试，从AI课到小班课到一对一；其二，扩展到多学科；其三，将优质的教育资源输出，进行国际化。

黄河认为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低龄儿童学习英语自然会扩展到多场景，而一旦用户粘性产生，k12也会有所收益。

他认可字节跳动自创立之初就具有的全球化眼光，他也曾参与其中，“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现在的国内企业家天然具备这种眼光，眼光不只瞄准国内市场”。

不设天花板，是黄河能保持数十年如一日的自律、持续迭代与进化的关键所在。因为需要一点点接近那个目标，只有享受这个一天天变好的过程才能走得长远，而且不能在乎一时的得失。

前两天，黄河组织公司全体员工看了场电影——《夺冠》。看完之后很欣喜，又去把曼联教练的传记找来看，他认为自己就像是一个教练，帮助大家一起朝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也要在向前的过程中，找到每一个队员*的价值，吸引更优秀的队员。

黄河眼里的优秀人才是进化能力很强的人。虽然是计算机硕士，拿过数学竞赛全国一等奖，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起点高，因为清华、斯坦福、哈佛的人才比比皆是。

记者提出，“我感觉您跟张一鸣有某些相似之处。”黄河迟疑了一下，“你的感觉可能对，但我之前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自上大学起，黄河就没做过什么自己认为耽误时间的事。黄河与张一鸣上学期并不认识，时间与空间也有所相隔，却出奇地都喜欢泡在图书馆，喜欢遍读人物传记，对打游戏、出去玩儿的兴趣并不大。

黄河对人物传记的感知是他愿意在每一时刻主动学习、深度思考。虽然《乔布斯传》被视为创业者的必读书目，但在他眼中，乔布斯有些被神话，反而新一代掌门人库克的传记比较务实，学到的东西更多。

黄河希望自己大器晚成。所谓“大器”，即真正把事情做大，不给自己设限。正因为是大器，故需要“晚成”。长期的耐心与坚守才能终成大器，一时的利益与快慢并不能代表什么。

眼前的黄河，在舒适卫衣与谦逊祥和的语气中，承载着更高的的使命与愿景。他的创业得到了很多投资人的信任。

也正因为投资人、用户与团队的全情信任，黄河更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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