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西拉木伦河，他带着牛肉再一次来到新东方

草原上的冬天来得很早，10月底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打破了张大可从内蒙回京的计划。被困在草原的他，平生*次做了一场个人直播。“朋友都问我，跑到哪里去了？其实我在内蒙古，正在创业卖牛肉。”

曾经，张大可是新东方的一名产品负责人，工作5年后换了新工作继续打拼。2021年，张大可离开教培行业，开始寻找新的方向。事业的起点则在内蒙古西拉木伦河畔的天然牧场。

内蒙古西拉木伦河畔的天然牧场

刚刚下播，他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他新东方足球队的队友：

“大可，俞老师要助农直播了，来吗？”

低谷时的直播

2021年的新东方，正在陷入前所未有的变局。

七月流火，行业寒潮如期而至。曾经引以为豪的课程、教学中心连续关闭,裁员规模最终达到了4万人，离职补偿金、退租违约金等，规模已超过100亿元人民币。

10月25日、11月15日，新东方在线、新东方相继发布公告，宣布不再提供K9学科类培训，这意味着线上、线下同时停止这一核心业务。

艰难时刻，新东方决定让关停的业务做出最后的贡献：崭新的桌椅全部捐赠给乡村学校。捐赠数量最终达到15至20万套。有人说，俞敏洪是即使自己淋着雨，也想着为他人撑伞的人。

新东方向乡村学校捐赠课桌椅

另一头，在绝望中寻找希望，这句新东方墙上的话，也成为此时的写照。

断臂求生的过程中，新东方开始探索新的可能。7月以来，新东方新成立的公司超过50家，平均三天成立一家新公司，包括美术、艺术、素质教育等。

其中最令人意外的一场大戏，于11月7号缓缓拉开帷幕。

“新东方计划成立大型农业平台，我将和新东方老师们一起助农直播。”俞敏洪在抖音首次直播中表态，一石激起千层浪，围绕“新东方助农直播”的各种话题，一连串登上热搜。

远在内蒙古的张大可，也看到了这些新闻。此时的他，也早就看到牧区的牧民们十分需要有人帮一把，解决*的困境：不赚钱。

张大可团队合作的天然牧场

“牧民辛辛苦苦养牛、宰牛，把牛肉卖给贩子，结果大部分利润都被中间商拿走了，遇到行情不好的时候，牧民甚至根本挣不到钱。”张大可的合伙人老姜，创业前是赤峰市当地乡村振兴局的干部，对多年来牧民的难处感同身受。他们没有研发、销售的能力，扶贫必须建设当地的产业链，才能让牧民受益。

2012年，内蒙古赤峰市政府扶持建设了当地企业“草原福美”，打造肉类精细加工工厂。擅长打造产品的张大可，决定加入草原福美，成为跨界的合伙人。除了向超市、饭店供货，张大可推出一个直接面向消费者的新品牌“可可兰”，打造更多新产品。

“我又创业了！”他在直播中公布这个决定，再奋斗一把。

老东方的新重逢

做牛肉，并不简单。

张大可想到，可以研发内蒙古新鲜牛排，但遇到一个难题：牛排厚度很难掌握。饭店常见的厚切牛排，在家庭烹饪环境下很难煎烤到位，太薄的牛排片口感又不够好。

为了寻找家庭牛排的*厚度，张大可带着团队不断锯肉片、烤肉片、尝口味，5厘米、4厘米、3厘米、2厘米、1.5厘米……

张大可团队所打造的1.5厘米厚度牛排

“这像不像我们在新东方做产品？‘不计成本打磨产品，解决用户需求’。”张大可笑了，“出来了，身上还是会留着新东方的印记，老东方人身上这种东西是不会变的。”

快速研发新品之后，张大可开始想办法为牛排打开销路，新东方足球队的朋友们、新东方的各地校长们成了*批支持者。

“我能穿上新东方的队服吗？兄弟们让我接受采访穿上它。”张大可向我们展示着2017年夺冠的球衣。和很多公司不同，新东方足球队是“离职不退队”，队员越来越多。即使换了工作，张大可还是队里的左边前卫，时不常回去和队友们踢踢球。

身着新东方足球队队服的张大可接受采访

好巧不巧，队友们看到了他的直播，得知他在创业，立刻把他推荐给了新东方助农直播。

“老大摇旗呐喊，我赶紧跟上！”张大可决定重返新东方，带着牛排再次来到新东方大厦。

回到老东家，张大可发现新东方变了。

一些曾经的明星讲师，变成了东方甄选的主播团队。曾经讨论课件、授课逐字稿的会议室，墙上写满了直播脚本，板书上出现“货盘、品质、产地”等密密麻麻的字样，而桌子上则堆着是上千份农产样品。

农业、直播带货，都是新东方从未涉足的领域。看了东方甄选做农产品的视频，张大可开始放心了：学习、创新的劲头，没变。

“现在有些农产品带货，是主播是站在血淋淋的牛肉旁边直播，但我不太赞同那种狂野的感觉，牛排其实是很美的，它的每一条纹理都是有美感的，是体现着这头牛的生长轨迹的。”张大可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东方甄选的团队，这次大家不谋而合。

草原福美牛排产品

东方甄选的助农直播，希望为农产品追根溯源，聊一聊农产品背后的故事，虽然这种做法并不常见，但东方甄选希望尝试一下。

“156580尾鱼，它们的排泄物怎么解决？”东方甄选的主播站在鱼池旁边，展示养鱼的脏水经过净化，浇灌进入农田，让鱼的粪便成为水稻的肥料。这种科普性质的农产品视频，成了新东方的特色。

重逢之后，新东方在线和张大可很快达成了合作。12月28日，张大可打造的“草原福美”牛排礼盒，将登陆俞敏洪、东方甄选直播间，成为一款力推的产品。

“新东方多年来做教育的原则是，对每个家庭负责，现在我们又一次创业，初心却是相同，把健康、优质的牛肉，带到每个家庭的餐桌上。”

草原的呼唤

这场双方的“面试”成功之后，张大可又回了一趟内蒙古。

调动生产线、修改包装盒、加干冰……一套操作下来，每一盒牛排的成本又加了3块钱。“这一次不计成本，亏不亏的无所谓，俞老师帮我带货，我肯定不能出问题。” 张大可决定，提前为俞敏洪的助农直播准备起来。

活还没干完，张大可就接到了一连串的电话。

草原福美工厂所在的赤峰市元宝山区，还有不少当地的农产品工厂和企业。当地企业们听说张大可要上俞敏洪的直播间，也希望被俞老师推荐一把。大米、干果、面粉、荞麦……这些农业创业者希望张大可帮忙，让俞敏洪试试自己的产品。

当地的各种农产品

一个蒙古族的书记，又提出了一个新想法：新东方能给农民、牧民们，也讲讲课吗？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草原上的农民、牧民们也意识到，学习就是力量。偏远的草原深处，需要获得新鲜的内容、资讯、方法，让老百姓成为“新农人”，让农业有新气象。

“农牧民听不懂，就讲给村长。村长听不懂，就讲给书记。我就是书记，我先学！”书记真诚的话，让大可感觉自己多了一个新任务。

“这就是四个字，人心所向。”张大可说。

正如俞敏洪助农直播邀请函上的那句话——我们要学那黄土地上的一粒籽，修炼自己，造福千万家，张大可现在满怀期盼，在农业上和新东方的兄弟们重新起跑，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