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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当龙套70年,印度越南抢饭碗,中国西部的翻身仗怎么打

关于中国制造的未来,西部地区承载了至少一半的想象空间,也留住了许多热门话题:产业的进一步升级与迁移——是西进还是南下?我们要不要把“世界工厂”的抬头给出去?中国西部未来拿什么与东南亚竞争?
2022-06-22 08:10 · 微信公众号:立方知造局  赵笑达   
   

有那么一段时间,万新恒就像个企业家一样,没日没夜开跨国电话会,进行商务谈判。

电话那头,美国西雅图。大西洋吹来的风沐浴着太空针塔,亚马逊、波音、Costco、星巴克等企业总部都在这座港口城市。与万新恒开会的是亚马逊总部,拉锯战一样的谈判持续了近两年。

电话这头,宁夏中卫市长万新恒所站立的土地,深处内陆,一个月中一半的日子黄沙漫天,2021年才实现贫困人口清零。电视剧《山海情》的不少场景,就取自中卫。

如果不是“大数据”和“云计算”,大部分人只有在查找旅游攻略时才会注意到“中卫”。

2012年被称为中国云计算元年,中国西部各地开始兴建数据中心,备战数字化新时代。

2013年,亚马逊为在中国建设其数据中心,最终比对了280多项指标后,认为宁夏中卫是最适合的选址。

拿下这个机会,不但意味着中卫在“丝绸之路”外可以多一张现代化的城市名片,也意味着龙头效应下,未来能吸引更多数据中心入驻当地。

2013年,工信部、发改委等发布《关于数据中心建设布局的指导意见》,国家政策开始频繁放出对数据中心的利好信号。

西部,占据我国71.5%国土面积,是中国的腹地、心脏、能量来源,拥有87.6%的天然气储量和70%以上水电装机规模。

长久以来,西部不知疲倦地为全国提供源源不绝的滋养。

如今,在经历过“三线建设”、“西部大开发”、“西气东输”、“西电东送”后,西部终于迎来了新的产业跃迁机会

除了中卫,重庆、成都、贵安、乌兰察布等地,也都成了数字新时代的网红。

从2008年AWS 向全世界证明了云业务可行性,云计算开始走入人们的视野,到2022年2月“东数西算”作为国家工程全面启动,全国一盘棋——算力时代的新基建究竟能够给西部城市带来怎样的经济价值?

这一次西部城市如何从“能源配角”上位为“数字经济主角”?

西部城市在布局数据中心的过程中经历了怎样的奋进和曲折?

本文是立方知造局“西部大开发”系列的第二篇,我们将选取中卫、贵安、重庆三座城市,回顾西部城市特色各异的奋进史和崛起密码。(*篇:)

根据《“十五”西部开发总体规划》,西部大开发总的战略目标是:

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奋斗,到21世纪中叶全国基本实现现代化时,从根本上改变西部地区相对落后的面貌,显著地缩小地区发展差距,努力建成一个经济繁荣、社会进步、生活安定、民族团结、山川秀美、人民富裕的新的西部地区。

奋进中的西部地区“左右逢源”:从东部发达地区引进技术,向西、向南开辟国际市场,定义新时代的“丝绸之路”。

西部城市正在用实际行动宣告:西部要承接的,早已不仅仅是东部产业的梯次转移,而是在双循环下,资源技术同时发力,成为中国数字经济新高地。

中卫:

一座贫困市的深谋远虑

把中国陆地版图用长方形框起来,对角线交汇的地方附近,就是宁夏中卫。

位于中国陆地几何中心的中卫市,虽然曾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但是千年的风沙淹没了前人的古道,留下来的是恶劣的气候环境和落后的经济条件。

《山海情》里,宁夏农村一家几口人穿一条裤子,就发生在中国经济迅速崛起的90年代,距离今天不到30年。

《新龙门客栈》和《大话西游》,两部电影都拍摄于宁夏银川镇北堡,90年代西部武侠电影遗珠《双旗镇刀客》,也拍摄于此。

黄沙漫天、寸草不生的粗粝意象背后,这些故事都不约而同聚焦于这样一个内核:这里虽然地广人稀,却总有风云际会的事情发生。

2013年,中卫终于等来了亚马逊。

作为从2003年最早提出云计算理念、2006年最早付诸实践的互联网公司,2013年的亚马逊——身后是迅速赶上的微软和谷歌——正焦急地寻找它在中国的*个数据中心选址。

那一年,中国正在从3G向4G时代过渡,在通信基建的投入*全球,中国云计算市场的潜力也开始无限放大。

全球*吸引力的大蛋糕看似触手可及,但大型数据中心建设属于重资产投入,对区位敏感性高,且初始一次性资本支出高、回报周期很长(预亏6-8年)。

因此亚马逊对成本锱铢必较,砍价砍到“最后没人愿意理,碰了一鼻子灰”。

而中卫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正好待价而沽。

宁夏拥有国家太阳能资源Ⅰ类区、风能资源Ⅲ类区,是典型的“小省区、强电网、大送端”。当时的中卫已建成12座风电站、38座光伏电站,以及全国*的上网电价。此外是稳定的地质结构、贫困市相对低的人力成本,以及凉爽的气候环境。

中卫年平均气温8.8℃,数据中心利用全自然风冷技术就能将其PUE值降到1.1,节能环保。

数据中心,在IT里最像地产,在地产里最像IT。

这一点,在当时很多人还不了解,但2013年起担任中卫市委常委、后又任中卫市长的万新恒很清楚。

万新恒毕业于北大计算机系,在北京工作十余年。据媒体报道,万新恒与刘强东、雷军、周鸿祎等企业家都有过接触,他明白数据中心建设对中卫发展的深远意义,上任后力促与亚马逊的合作,以期推动建设“云天中卫”。

我们希望可以通过中卫创造沙漠奇迹,证明西部是可以振兴的。"万新恒对媒体说出这句话时,中卫作为地级市的历史,还不到10年。(中卫于2004年设为地级市)

耐着性子,中卫与咬紧成本牙关的亚马逊僵持谈判了两年时间。

最终结果是中卫市把当地本来就很低的0.43元-0.45元/度的电价降到了0.36元/度,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和中卫市政府又为网络带宽价格补贴了1.9亿元,最终在2015年正式敲定合作,中卫给亚马逊建起了全球成本*的数据中心

快刀割肉,宁夏与中卫政府甘愿被亚马逊暂时“吸血”,用某基金董事长的话说:“地理方位、气候、地质、电价等优势资源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中卫市政班子的眼界格局、大胆布局、大胆投入的魄力很快吸引亚马逊的“眼球”。”

引进亚马逊只是“万事开头难”的*步,光靠兴建数据中心不等于一定能促进当地经济。

中卫的格局,是借数据中心建设,实现由地理交通枢纽向数据枢纽转变、能源储备向信息储备转变、能源输出向信息输出转变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合作亚马逊之外,中卫开始广施拳脚:

一、借势建立产业园区

2013年12月18日,北京市政府、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亚马逊、宽带资本旗下云基地科技有限公司共同签订了四方框架协议,四方宣布共建宁夏中关村科技产业园。

作为西部云基地,中卫打出了“中关村”旗号,和北京实现了绑定,共同开创"前店后厂"的创新模式。如果说北京是一台电脑的前端显示器,那么中卫就是其内存和硬盘。

随着亚马逊落户,一雁领头、众雁齐飞。中卫借助“两高两低型"(产业高地、人才高地、成本洼地、政策洼地)云计算产业基地,招拢来了包括美国ZT、阿里巴巴、华为、中兴、浪潮等超过200家云计算厂商,形成了云设施、云应用、云服务产业链。

二、扶持本地企业转型升级

当年万新恒与亚马逊焦灼谈判的同时,中卫*一家上市公司——美利纸业,正游走在停产边缘。

2013年,美利纸业并入诚通集团的同时,经营也面临着一系列问题:

20多条生产线仅有3条生产线在维持运转,产销量同比下降约四成左右,开始面临职工工资拖欠、外部债务沉重、债务利息负担过重、无效低效资产过多、产品缺乏竞争力、盈利能力过低等问题。

困境之下,亚马逊选址中卫的消息给了美利纸业转型灵感。

彼时恰巧美国硅谷的华人企业家朱敏想投云计算,在中卫市、北京市和宁夏自治区的撮合下,双方达成协议,投资22亿,着手建立一个将近2万个机柜,20万台服务器的数据中心。

目前美利云数据中心的服务对象,既有360、美团等B端客户,也有宁夏自治区卫健委,为其开发医疗云。中卫6个超大型数据中心里,美利云是其中之一。美利云的“三驾马车”:云计算、造纸、清洁能源,全部根植于中卫的资源优势。

曾有人将中卫比作美国“凤凰城”菲尼克斯,因为二者有相似的沙漠环境和气候资源,都寻求成为“沙漠硅谷”。

不过二者的区别也显而易见:早在大数据产业兴起之前,菲尼克斯就是美国人口排名前五的城市,而中卫人口在近年来并没有显著增长。

地广人稀是西部城市奋进中的一个重要难题。不过产业集群的建立,无疑是未来形成“产业发展-人才吸引”正向循环必然要迈出的*步。

同时中卫的自然环境也持续改善,实现了“沙水相连”。2021年,中卫植绿增绿近42万亩,占宁夏当年绿化总面积的27.8%。

贵安:

贵州人的浦东,全村人的希望

从遵义去往仁怀的仁望高速上,十个广告牌里,八个是酒厂广告,剩下两个,一个是房地产广告,另一个是红色旅游宣传文案。

2019年,贵州茅台市值达到14,873亿,超过了贵州省2018年的GDP。茅王大战宁王、霸榜A股的背后,当地人却需要应对一场看不见的产业焦虑。

用一个酒厂老板的话说:“你或许会觉得荒谬,但这里穷山僻壤,我们只有酒。”

产业结构单一化危局表现在了外省人的刻板印象中:“贵州几乎没有别的产品可以拿出手了,除了烟就是酒,除了酒就是烟。”好像注定只能在中国人的舌尖上打转,在烟火气里作为半明半暗的交易道具被摆上桌面。

所以2018年时,当人们打开iPhone或Mac,看到“iCloud由云上贵州运营”字样时,心里不免讶异,“贵州”和“iCloud”、苹果联系在一起,让这句话更像是从另一个平行世界传来的讯号。

令人意想不到的还有老干妈。

2018年,贵州省政府副秘书长、贵州省大数据局局长马宁宇在数博会"数字经济"高端对话论坛谈到一件严肃的事情,却引来了哄堂大笑:

老干妈在不久前斥巨资建了数据中心。

论坛上马化腾也列席其中,他肯定想不到,数年后,腾讯会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和老干妈共赴热搜。

老干妈建数据中心,并不是一件博取版面的营销事件。

对老干妈来说,借助数据中心可以实现监控全球市场和生产流程,降本增效。

例如通过“产品经销商分析”模块,老干妈发现:植物油火锅底料在北方市场较受欢迎,但配额不足,在西南市场却配额过剩,糟辣火锅底料则反之。

960万平方公里,各地对辣度和口味的需求千差万别,大数据帮助老干妈实现了精细化配额与销售。

而对贵州来说,这反映了未来战略的题中之意:

用数字化重新定义贵州产业发展。

贵州的老干妈有点像中卫的美利纸业,都是作为当地捧在手心里的龙头企业,在数据中心与云计算产业链兴起之时,将其纳入自己的经营版图。

区别在于:

美利纸业是在危难之际把云计算作为新的业务方向,服务客户,完成自救;

而老干妈则是在自身业务蒸蒸日上的同时,主动出击,用大数据赋能,提升数字化经营水平。

贵州在发展自己的数据中心产业时,其脉络也与中卫稍有不同。

如果说中卫是以自身环境与能源优势做支点,在政策与大势影响下,借亚马逊发力撬动数据中心与云计算业务,那么贵安在政策上所受的驱动力,要强得多。

2013年,贵安新区作为中国第八个国家级新区成立。

国家级新区设立的目的,是承担国家重大发展和改革开放战略任务。目前全国共有19个国家级新区:

贵州是国内*的不沿海、不沿边、不沿江的三不沿省份,也是*没有平原支撑的省份,山地和丘陵占总面积的92.5%。地势平坦且位居黔中经济核心区域的贵安,成了贵州的“浦东”和“深圳特区”,全村人的希望。

贵安新区承载的国家战略目的,是对西部后发赶超模式开展探索。

2012年,国家发改委2号文件中,将贵安新区作为贵州后发赶超和跨越发展的主战场。而跨越发展厘定的五大产业,也与数字经济深刻绑定。

五大产业是:电子信息业、现代服务业、文化旅游业、大健康产业、高端装备制造业。电子信息业与大数据、云计算发展互为支持,而服务业、文化旅游业、大健康产业、高端装备制造业都依托于贵州传统的产业优势。

贵安所在的安顺,是三线建设时期的重点建设城市,中航贵州飞机、贵州高峰石油机械、中航黎阳动力公司等8家央企均坐落于此,高端装备制造正在经历数字化转型。

贵州四分之一的GDP在贵阳,贵阳发展的后劲在贵安。

为了确保贵安的快速发展,2020年贵州出台的“贵安八条”中,特意将省级经济管理权限下放给了贵安新区,同时将贵安新区的社会事务全面移交贵阳市,以便新区集中精力发展经济。

政策驱动的另一面,是像万新恒一样,贵州走马上任的官员,带来了东部的技术与合作资源。

2014年,中软国际高管冯磊从上海赶往贵州,参与“云上贵州”系统的搭建,与他会合的,还有时任贵州省长陈敏尔从杭州“借”来的阿里巴巴“百人团队”。

“云上贵州”,这个整合了东部互联网企业技术资源的新产品,最初的目的是为政府搭建一个数据中心,搬迁和统一管理省内政务数据,不过在这之后,它迎来了一个更具知名度的任务:为苹果iCloud提供运营服务。

在苹果数据中心合作的谈判中,“云上贵州”面临着三大运营商以及本土互联网巨头的竞标压力。不过有趣的是,云上贵州自己的服务器来自浪潮和华为,云计算架构来自阿里巴巴,机房用的正是三大运营商的。

从另一个角度,这也是云上贵州资源整合能力的一个体现。中软国际的冯磊,在协助完成云上贵州的系统搭建后,也陪同马宁宇一道参与了与苹果的谈判。

当时的参与者回忆:"马局长(马宁宇)和苹果谈了几十次。面谈不一定都是飞去美国,经常是只要知道人家来国内,不管在哪里,我们就得赶紧去谈。还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在开电视电话会调方案。"

最终,2018年2月28日,苹果宣布在中国内地的存储服务运营商,从中国电信换成了"云上贵州",双方投资10亿美元合作在贵安新区建设主数据中心。“云上贵州”走进大众视野,也刷新了人们的认知:

贵州不是只有茅台和老干妈,"大数据之都"才是贵州的新标签、新招牌。

2021年,贵阳贵安着力打造三个千亿级产业集群,数字产业化加快发展,规模以上互联网和相关服务、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速107.2%。

三个千亿级产业集群包括:

1个千亿级投资规模的数据中心聚集区

1个千亿级电子信息制造业产业集群

1个千亿级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产业聚集区

贵安已成为全球*的数据中心城市之一,*个特高等级数据中心——腾讯贵州七星数据中心,以及华为全球*的云数据中心,均落户于贵安。

数字产业集群链路长、规模大,在帮助贵州逐步走上更加自主完整的产业发展轨道的同时,也在为贵州拔除多年来“西电东送”中的一个隐痛——

在“西电东送”中,贵州及临近的云南、四川,时常出现水电站“弃水”现象,背后的原因,一是因为外送通道建设和水电装机投产规模不匹配,二是在接受电力输送的省份,为了保护当地的火电企业发展,导致接纳水电功率减少。

西部城市在支援东部电力的同时,却不得不承担水电站高额投资后需求不足带来的亏损。例如当年轰动一时的二滩弃水事件——二滩水电站工程投资285.5亿元,建成后因为采用“成本加成”的方式,高于平均电价,导致连年亏损数亿元。

今年一季度,贵州省内华为云收入超过80亿元,云上贵州、云上艾珀等16家企业收入破亿元。

而在去年,贵州数字经济占GDP比重达到了34%,增速连续6年位居*。到2025年,贵州计划实现数字经济占GDP比重达50%。

白酒的“一哥”地位,正在让位于数字经济。

重庆:数字森林

论城市景观,重庆最魔幻。动辄数十米的地面落差,立体迷宫一样交错的街道楼房,重庆是一个巨大的水族箱,其中川流不息的车辆,就是无数色彩缤纷的热带鱼。

在过去的20多年里,重庆街头巷尾的主流出租车——奥拓、羚羊、天语和启悦,都有一个共同的姓氏,就是长安。

2021年,100台长安逸动EV460换电版出租车投入运营,将重庆带入了“换电时代”。

长安汽车之于重庆汽车产业,既是龙头,也是兴衰起落的晴雨表。

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从2009年中国汽车产业飞跃式增长起,到2015年,重庆汽车的产销规模从118.65万辆增长到了261万辆,成为了*大汽车生产基地。

2016年,重庆汽车产量达到266万辆。同年,重庆市全年GDP以10.7%的增幅领跑全国。与此同时,长安汽车风生水起,2017年销量达到了历史最顶峰——306.3万辆。

重庆汽车产业的辉煌来自数十年的工业积累。

通过上世纪“三线建设”,重庆建立了以常规兵器制造为主,电子、造船、航天、核工业等相结合的国防工业生产体系。到1980年,重庆地区拥有的军工企业和科研院所达38个。

改革开放后,这些国防工业生产体系经过调整改造,形成了包括摩托车、微型车、小轿车等产品,加上后来长安等与外资车企的合作,重庆汽车产业如日中天。

“三线建设”时期在重庆启动的816工程,是中国第二个核原料工业基地,现已改造为旅游景点 图源:涪陵区文化和旅游发展委员会

然而风向瞬间发生了转变。

2018年,中国汽车市场遭遇30年来首次负增长,重庆汽车产业更是遭遇重创,当年总产量下滑35.89%至172.64万辆,远高于全国3.8%的平均跌幅。

2019年,重庆汽车产量继续下滑至138.3万辆。同年,长安汽车净亏损达26.5亿。

曾经见证重庆汽车工业发展历史的力帆,于2020年8月申请破产。

重庆,这座“东方底特律”,一语成谶,也和底特律一样,遭遇了传统汽车败退带来的寒冬。

时代变了。其它城市正在快马扬鞭,杀进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布局的战场。

近些年来,上海先后引进特斯拉、参与威马D轮100亿融资、参股智己汽车,合肥引入蔚来,杭州牵手零跑,北京亦庄则建起了小米汽车的*工厂…...既有一线城市坐镇,也有新晋翘楚分羹。

无数双眼睛盯着重庆,看他是在过去依赖的工业基础上坐吃山空,还是拿出新的方案,灵巧转身。

老牌汽车重镇当然不甘就此一蹶不振。

正在建设的中新(重庆)超算中心,将拥有每秒数亿亿次级算力,将成为国内*商用营运超算中心;

腾讯正在重庆建设的西部云计算数据中心二期项目,整体建成后将具备20万台服务器的运算存储能力,成为中国西部*的单体数据中心。

借助数据中心,重庆建立起了一套强大的自造血能力,为企业智能制造赋能。

2018年,长安正式对外发布第三次创业-创新创业计划,面向数字化与智能制造转型。

2020年,长安汽车扭亏为盈。

2021年,长安汽车销量230万辆,与2017年鼎盛时期的306.3万辆仍有巨大差距,不过在“第三次创业”的探索中,长安已经画出反弹V字型,自主品牌销量仍居国内汽车厂商前三。

站在长安汽车身后的,正是山城重庆从2017年开始打出的两张牌:"智慧名城"和"智造重镇"。

所谓“智慧名城”,重庆的策略是"云联数算用",通过建设云平台和大数据资源中心等,构建数字城市管理。

而“智造重镇”的策略,则是"芯屏器核网"。即:芯片、液晶面板、智能终端、核心零部件、物联网全产业链。

重庆要给长安汽车及其它本地企业的,是全产业链的升级支持。

或者说,东数西算之下,作为西部关键枢纽之一,坐拥8.24万平方公里,人口比上海还要多700万的重庆,显然要自行吞吐庞大的云计算应用市场。除了“东数西算”,重庆也有足够的胃口实现“西数西算”。

作为传统制造重镇,重庆工业软件产业规模超过100亿元,同时汇集了众多云厂商深入扎根。

作为全球*的笔电生产基地,重庆产量超过全球40%,拥有庞大的电子产业链。

应用上,重庆汽车保有量500万辆,全国前三,加上独特的城市地貌,为智能网联汽车测试提供了庞大多样的环境。

以"芯屏器核网"为重点产业链,自2018年以来,重庆累计实施1483个智能化改造示范项目,兴建了39个智能工厂、177个数字化车间,打造出了10家智能制造标杆企业。

打通国际循环路径,是重庆在赋能产业重振的同时,承担的另一项使命。

4月11日,中国和新加坡签约合作项目30个,涉及金融、信息通信、人才培养等多个领域。而与新加坡对接项目的接口,正是重庆。

从2019年开始,万国数据与重庆两江新区开始合建占地73.7亩的数据中心项目,作为新加坡与重庆企业之间的桥梁与纽带。

云计算出海,成为西部城市建立“网上丝路”的新路径。

除了重庆,贵州白山云科技从2019年年底开始,也着手布局东南亚市场,实现了对东南亚11个国家、超过一亿当地互联网用户的服务全覆盖,为40余家当地客户及中国出海企业提供安全可靠的数据服务。

未来的西部城市,除了通过云计算重新整合产业链,作为新的国内乃至国际金融中心的崛起,或许将是另一个令人瞩目的新篇章。

尾声

政策之外,与亚马逊、苹果的谈判桌上,我们也看到西部城市的自强精神。

时代的一次不经意转身,落在一座城市的头上,可能就是它几千年来最难得的“黄金时代”。

在以往的国家战略中,西部很多城市是管道、是通路,例如中卫,是西气东输的重要通道。而在“东数西算”时代,西部城市是“枢纽”,在国内循环与国际循环中,西部城市将有更多资本吸引和建设更加完善的数字经济产业链。

多年以后,面对西部城市,人们也许将再次想起贺拉斯那句名言:"现在备受青睐者,将来可能黯然失色;已然衰朽者,将来却可能重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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