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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松入职阿里后首次分享:马云给了我一盘五子棋

所以我们之前特别看不懂,说腾讯、阿里,肯定都聪明死了,他们肯定在下一盘大棋,因为不能想象,这些公司都拼的跟血葫芦似的,互相砸多少亿买版权,两边剑拔弩张,后来我们说不对,人家肯定比咱们聪明,人家在下一盘大棋
2015-09-08 08:27 · 创业邦  Amber   
   

  在9月7日的“2015新网商峰会”上,职业经理人高晓松以阿里音乐董事长身份出席并发表“晓松奇谈”Live版,阐述了他看到的中国音乐市场,和中国式的偶像崇拜。就自己的新身份,高晓松坦言,“我来到阿里上班*天,我就说,我来之前这并不是一个音乐公司,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对手也不是一个音乐公司,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那边也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音乐播放器全部产值加在一起,跟对手的全部加在一起的产值,只占今天本年度音乐产值的0.7%。”

  在高晓松看来,BAT巨头都不是什么聪明的公司,与其说他们肯定在下一盘大棋,在砸钱血拼买版权,剑拔弩张,倒不如说大家都在下一盘大棋,而这棋是五子棋,“盘子就是那么大,俩就在那里堆着,你往哪里走我往哪里堵你,而且号称中国最聪明的大脑都在这里。那么大的棋盘,没有人落一个子,两个堵在那里拼。后来我说既然是一盘五子棋,那我就知道该怎么下了。”

  高晓松坦言,中国的乐迷市场比较薄弱,但偶像崇拜市场很发达。“相比少数民族,尽管汉民族缺乏音乐基因,但却有全世界最多的偶像崇拜基因,极其容易崇拜别人,崇拜的时候崇拜到不行,当然也很希望别人崇拜自己,也希望别人崇拜自己到不行。”这是在音乐这件事上,汉族与世界其他民族*的不同。

  以下是“晓松奇谈”全文

  有的行业受万众瞩目,有的行业很冷清,因为我入行20年,好象还没有见到有300人的音乐公司,在华语市场里从来没有过,所以我也在学习怎么样记住别人的名字,要不然每天上班还在看工牌,所以这已经是我们经历过*的一个平台。但是带上了这个工牌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责任感,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对手的,因为你写的东西再好,我写的东西你不会,所以我就没有觉得我有什么这个不能说,那个怕被别人听走的,我就写我369拍,你写你的高大上音乐,说什么大家随便。但自从带上这个之后,就觉得不能随便乱说话,因为现在我们有一个强大的可敬的对手,而且对手以善于学习著称,所以有这么善于学习的对手,我就不能在这儿说我们要干什么,阿里音乐要干什么,阿里音乐要怎么干,这些都不能说。

  怎么办呢?如果明年我们再相聚,我可能就能说我们干了什么。

  音乐这个东西,你管它叫音乐也好,叫艺术也好,叫商品也好,反正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尤其是在中国,这个传统,这个民族,他有什么独特性?因为我们不能什么东西都盯着硅谷去看,什么东西都盯着美国人怎么看,因为可能在很多东西上中国人、美国人差不多,比如都想住大点的房子,都想出门有车方便,看见好看的姑娘都心动。但是在音乐这件事情上,我们跟全世界其他民族有很大很大不同。总结起来*的不同是什么呢?就仅限于汉族来说,因为一说到不善于舞蹈音乐等等,人家会说蒙古同胞、新疆姑娘确实有很多很擅长。我们从小学地理书里,每介绍到一个少数民族的时候,都会说该民族能歌善舞,只有介绍到汉族的话就是地大物博,如果再加上足球的话就是不擅长动弹,需要动弹的东西都擅长。所以总结成一句话,我们这个民族拥有最少的、最贫乏的音乐的基因,但是我们这个民族有一个特点,虽然音乐基因很少,但是我们这个民族有全世界最多的偶像崇拜基因,极其容易崇拜别人,崇拜的时候崇拜到不行,当然也很希望别人崇拜自己,也希望别人崇拜自己到不行,我们这个民族精髓就是要么我给你跪着,要么你给我跪着。

  所以虽然那个不行,但是还是很多事可以干,乐迷我们还是比较少的,就是喜欢听好听的音乐,不管是谁的,或者大家看看中国的排行榜跟美国的排行榜,欧洲的就不说了,*的区别就是美国排行榜老能看到新人。因为你老能看到一听好听的歌,这个人就一下子上去了,也有可能这个人就一首好听的歌,然后就上去了,然后又流星一样消失了。我猜你们没有看过中国的排行榜,因为没有人在乎我们这个行业,但大家关注过电影吧,一个电影最多演一个多月就下去了,如果大家实在有闲工夫的话,可以看一下中国的音乐排行榜,基本上三年不换人,永远是五个选秀艺人加几个小鲜肉。所以很难给到公平的东西,因为你不可能不让去刷屏,那就等于人为的控制,选秀艺人跟小鲜肉的粉丝,在不管什么歌出来的时候,不管是好听不好听,以你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式,比如当年买唱片,他就真买唱片,一人买200张,他也能当冠军;你说刷评论,他也能刷死这个评论,不管你怎么喊也喊不过。所以导致你没有办法界定和推广这个好的故事,因为对人的崇拜远远超过了对歌的崇拜。

  所以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现象,但首先这个现象不是今天社会的问题,我经常说今天的很多问题不是今天的,说今天政府不行,所以赖排行榜不行,这是我们这个民族两千年来一贯制的毛病,我们从小被教育像站如松,就是你一定要宁静,一定要低调,别乱嚷嚷,要坐好了,站好了,在之前没有椅子的时候是跪好了,跪的非常整齐的在那里。春秋时期很活泼,大家看看《诗经》,正位之风。我们这个民族有非常大的能力,保留文字能力世界*,中国是全世界文字保留*的国家,连两千年前谁跟谁说过一句话都保留下来了,唯独音乐,音乐是全世界*保留的东西都没有保留下来,音乐是全球共通的,最容易理解、最容易被记忆的,人类最开始为什么有音乐?当然不是因为它美,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在没有文字之前是用来记录的,因为它有节奏就容易记录,容易重复就容易记录,唱歌的时候你能对口形上,因为容易被记住这个节奏,谁要能说话的时候对口形就太厉害了,说你先录好一句话,上来就把这句话对上,那肯定不行,因为没有节奏,没有记忆点。所以在当时没有文字的情况下,用音乐传承史诗、文化等等,包括到今天为止,最能勾起你回忆的就是音乐,因为没有一部电影或者小说突然就够起你在那天晚上、那个黄昏,校门口路灯下哭的厉害。所以音乐是最容易记录的事情,而且它的诞生就是为记录而用的,但却没有记录下来。更可笑的是虞美人传下到今天1万多首诗,《虞美人》是一段旋律,填完了这首词全部留下了,但怎么唱不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特别特别好听的旋律,不能怎么会有生前上万的人往里面填词呢?《蝶恋花》传下来有6万多首,但是怎么唱不知道,但依然按照那个平仄去填,我曾经自己试着去填过《蝶恋花》,这些旋律全失传了,什么都没有传下来。

  我们都发明了这么多东西,纸发明了,火药也是您发明的,怎么没有发明乐谱?我去佛罗伦萨特别感动,那个乐谱我虽然看不懂,但我能看出来空的菱形是一拍,而且你不懂还有志愿者给你翻译,人家荒蛮的时候就记录下来了音乐,而且人家尊重音乐家,你随处可以看到贝多芬、巴赫,而中国街头从来没有看到一个音乐家的雕塑。在我们惜字如金的课本,最后讲到文化的时候竟然连书法家都有,但从来没有一朝说本朝还有音乐家是谁,敢情中国历史从来就没有音乐家谁写的《虞美人》,木姬,西方写词的少,写曲的多,作曲的人很多,但每个人都被记录下来他是谁。所以我们这个民族的音乐传承,音乐基因,包括到今天你去全世界看,包括我们的少数民族喝完了酒就是唱歌跳舞,只有我们汉族喝完了酒就是吹牛。

  所以在中国做音乐这个行业,基本上属于没有人疼的孩子,也没有人觉得你是艺术家,自古音乐没有登堂入室当过主菜,最开始音乐只是祭祀的小手段,后来成为了青楼里面的一点伴奏,从来就没有登堂入室说有一个大音乐坐在那里演奏,然后所有人屏息听这个音乐。导致中国传统音乐缺少所有的中低音声部,因为中低音声部必须全场安静的时候才行,整个层次才能被听见。但中国人听音乐在什么时候呢?闲暇的时候,喝花酒的时候,所以只有极为尖锐的乐器才能生存下来,能够穿透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只能拉着吱吱的声音,但这吱吱的声音也不是我们自己的,叫胡琴。惜墨如金,中国所有的名词都是一个字,你看古代的所有名词都是一个字,像琵琶一听就是外来语,像二胡也是外来语,我们自己基本没有什么乐器。退化到什么程度呢?中国是五声音节,其实五声音节是很后来很后来我们自己退化的忘了。在任何一个国家里都有音乐,只有我们,我们人类*最容易记忆的东西,我们慢慢都忘了,而且都失传了。

  咱们中国人什么事总觉得得找找政府,有没有管我们的政府?说有一个国家电影局,国家广播电影电视部,那时候是一个部,现在是总局。后来我们到处打听,有没有音乐科,就是关心一下我们的,给我们撑撑腰,我们有什么事,受了委屈,被盗版了,能够找找政府,后来听说歌词归文化部管,曲归新闻总署管,而且也不知道哪个处哪个科,并没有人分工说音乐这个事归我管,门口的收发室大爷也可以说你把曲拿来给我看看。电影多少人看?《捉妖记》都没有1亿人看,但没有人听过音乐吗?没看过电影的人很多,没看过小说的人也很多,但是没有没听过音乐的人,但为什么不关心我们呢?为什么不重视我们呢?在他们心目当中,其实还是中国人,在中国传统人心目中就觉得音乐不入流,就觉得音乐根本不是什么东西,音乐人无非就是一些伶人。但电影好,高大上。当然了,今天回过头来看,没有人管有没有人管的好处。

  再回来说,虽然我们乐迷比较弱,但是我们有一个特别大的市场,就是偶像崇拜市场,你总要有一个东西把它支撑住,把这个产业支撑住,如果能有更好的音乐,如果未来能有更多的平等的文化,有更多多元化的音乐,从人的迷变成音乐的迷就好的多。大家看发奖就特别逗,我那时候刚回国,看到中国有音乐奖了,但一看全部都是人颁奖,没有对音乐颁奖,我们这里颁奖叫港台*女歌手、大陆*女歌手,没有人颁音乐奖,都是给人颁奖,因为你给音乐颁奖没有人投票。所以根本不需要我们做这种大规模的事情,浪费这么多的资源,去解决豆瓣就可以解决的乐迷。我们基于国情,先做做人的生意,未来尽量努力地的能做出一些变成音乐迷的东西,然后再向前走。

  说到这儿再说一句,我来到阿里上班*天,我就说,我来之前这并不是一个音乐公司,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对手也不是一个音乐公司,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那边也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公司。音乐播放器全部产值加在一起,跟对手的全部加在一起的产值,只占今天本年度音乐产值的0.7%。所以我们之前特别看不懂,说腾讯、阿里,肯定都聪明死了,他们肯定在下一盘大棋,因为不能想象,这些公司都拼的跟血葫芦似的,互相砸多少亿买版权,两边剑拔弩张,后来我们说不对,人家肯定比咱们聪明,人家在下一盘大棋。后来来了之后发现,并不是下一盘大棋,是五子棋,盘子就是那么大,俩就在那里堆着,你往哪里走我往哪里堵你,而且号称中国最聪明的大脑都在这里。那么大的棋盘,没有人落一个子,两个堵在那里拼。后来我说既然是一盘五子棋,那我就知道该怎么下了。

  接下来不能再讲了,我们要干什么,明年再跟大家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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