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6日,首创集团前董事长刘晓光于19时左右离世。随后,冯仑、王功权、任志强、潘石屹等大佬纷纷发文追忆这位地产界长者的离开。
刘晓光,何许人也?
他,出生于1955年2月。1970年,在父亲的安排下,15岁的刘晓光远走新疆参军,直至1975年复员回京。1978年恢复高考后,刘晓光报考北京商学院(现为北京工商大学),并于四年后获得商学士学位。1982年至1995年期间,刘晓光曾担任北京市计划委员会处长、委员、总经济师、副主任、北京首都规划建设委员会副秘书长等职。
1995年,刘晓光临危受命,加入重建首创集团。2015年,刘晓光卸任。首创集团已稳稳树立起四个核心主业:水务环保、基础设施、房地产和金融服务,旗下有5家上市公司,集团资产超过1600亿元。其中,最知名的是在A股上市、专做水务市场的首创股份(600008)和在H股上市、以地产为主业的首创置业(02868)。在基础设施领域,承建北京地铁4号线、14号线、16号线。2015年,60岁的刘晓光选择退休,而后投身环保事业。
以上便是刘晓光的事业线,在时间的流水账里,旁人无法读出光阴里的跌宕起伏以及当事人的成事艰辛。如今,所有的过往和人事纠葛都在昨日定格。这也正应了刘晓光喜欢的那句诗,“人生苦旅踱步,终似一缕春风”。终似一缕春风,随风而去。
一个亲切的技术派“官僚”
从任志强、冯仑、潘石屹、王巍等人以及媒体的追思可知,1982年至1995年期间的刘晓光就职于北京市计划委员会,历任商贸处的副处长、处长、总经济师升任计委副主任、北京首都规划建设委员会副秘书长等职,是一个技术派官员,年轻而又“使命感非常强”。
冯仑认为刘晓光的官,“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至少在计划经济的时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官。”在刘晓光担任北京市计委的副主任时,两人打了不少交道,从认识刘的第一天开始,冯仑就觉得刘不是一个官僚,“他也不会用为官的那套标准程式和语言把你拒之门外,更不会用官僚的那种目光去审视你,他会设身处地地替你着想,帮你解决问题,关心你的项目和企业。”
对于冯仑的评价——替你着想以及非官僚,任志强并不认可。任志强在一次会议上,曾向刘吐槽:我84年时候,拿着文件跑到市政府去找他审批,成立有关的公司。我进他办公室以后,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出去等着去”,我就跑到走廊里等着。等到12点该吃饭了,他出来了,他说“外头还有一人呢”,他早把我给忘了,典型的官僚主义。我跟刘晓光是就是从那儿认识的,我每次都到他那儿盖章,每次到他那儿去审批,他就跟你说外头等,等4个小时以后他才想起来外头还有人。但是有一个好处,你等的时间长了他就理亏就会给你盖章,如果不理亏,吃拿卡要都来了。
任志强必并不是唯一等待的人,他的“好基友”潘石屹也是。在潘石屹的博文《纪念刘晓光》,潘回忆了二人初见的情景。故事发生在1992年,潘为了跑批文也找到了刘晓光,“我们项目批文一直在等待中,我十分着急。半夜一点多钟,我还在北京市计委的门口等着。刘晓光加完班出来看到我,说大冬天的别冻着了,明天下午你来我办公室吧。结果,第二天我就取到了批文。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刘晓光,跟他打交道。”
在北京计委工作这一段时间,善于借势学习的刘晓光,通过不断和商界人士打交道,逐渐成长为一名既懂政策,又懂市场的技术型官员,甚至代表北京市政府去香港拉融资。
刘晓光曾事后回忆,“政府的工作经历使我从审批人、权力拥有者的角度,坚持‘以权谋知’。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申请项目,就必须告诉我项目运作的法则、钱从哪里来、钱到哪里去。那个时候我学会了基本的经济学知识,对外汇、外贸、旅游、地产、外资和股票等领域都有了一定了解。”
或许,正是这段“以权谋知”的经历为刘晓光临危受命,1995年主事首创埋下了伏笔。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奇妙,悄无声息地在人的生命历程里大大咧咧地落墨,而后粗笔勾连,完成一幅或传奇或跌宕的画卷。1995年下海的知识分子或官员,也有另外一个称谓,“92派”。泰康人寿董事长兼CEO陈东升是“92派”这个名词的发明者。作家陈晓守曾著有同名图书《九二派》,以记录1992年前后,这代企业家的理想与商道。而更大的时代背景是1992年邓公南巡,大批在政府机构、科研院所的知识分子受南巡讲话的影响,纷纷主动下海创业。
这一批企业家,对于中国以及中国商业史的意义非凡。著名宏观经济学家胡释之指出,官员下海,从一个分配别人的财富的人变成一个给自己和他人创造财富的人,从一个维护体制的人变成一个瓦解体制的人,使得这批企业家具有了双重意义。一方面是成为经济发展的动力,和其他企业家一道,真正支撑了中国这些年的经济增长,另一方面是成为改革的动力,助推了旧体制的瓦解和新体制的建立。
本文来源投资界,作者:Julian,原文:https://news.pedaily.cn/201701/20170117408196.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