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民企老板做大就被抓,上市等于坐牢。”
太子奶创始人李途纯被无罪释放后,常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对15个月冤狱的抗议。在中国著名民营企业家中,他是*个被抓进去又被无罪释放的,而在被释放之前,他的对头——托管太子奶的国企老总文迪波被“双规”,后来又被法院以贪污罪和渎职罪判处9年有期徒刑。
基于这样的事实,李途纯理直气壮地对外宣称,太子奶完全是让这个贪官和之前撤资的外资金融机构搞破产的。然而外界并不完全接受这个结论,许多人认为李途纯自己也要为太子奶的破产负责。
日出江南
李途纯是湖南临湘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眉宇间有一股英豪之气。他1960年生于一户普通农家,却常以“唐太宗李世民第46代后裔”自居。
李途纯的青少年时期是在“文革”中度过的,“文革”结束后他考上株洲师范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株洲市饮食服务公司,那是一家效益不错的国企。在那里,李途纯锻炼了多方面的能力,他先后干过办公室秘书、商业志编辑、商业系统职教老师和湘江饭店副经理。
由于工作刻苦、成绩突出,且富有领导力,李途纯于1985年被任命为株洲市杉木塘区饮食店经理。据报道,该饮食店之前严重亏损,李途纯则用短短两个月时间将其扭亏为盈,做了一回“株洲市改革先行者”。
为了更上一层楼,李途纯还利用业余时间进行学术创作,1986年则赴湖南财经学院深造。学问的精进让他工作起来更加自信,然而他的岗位和收入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这让他非常苦恼。
1990年是李途纯的而立之年。这一年,他出差杭州时去了一次岳王庙,望着岳飞像,读着《满江红》中的“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他对自己的人生道路产生了彻底的怀疑,“我跪倒在岳飞像前,痛哭流涕两个多小时”。
李途纯觉得自己应该趁着大好年华追求更加丰盛的人生,就像当时闯深圳的淘金客。于是,他一回湖南便辞去公职,带着300元钱和一麻袋书南下。
到深圳后,李途纯很快被一位农民出身的粮油老板相中,替后者在全国跑生意。这份工作他没有干多久,他想赚三五千,而老板只给他开一千多。
这之后,李途纯仍没有转运,他在一些小公司不断打转,干着钱少、活苦的工作,有一次,他甚至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一个人背水泥。多年后,他用“吃尽苦头,像妓女一样”来形容这段岁月。
困顿之中,李途纯想到了一个发财的点子:当时流行挂历,而1993年是毛主席诞辰100周年,他就想制作一批毛主席纪念挂历,在主席的家乡湖南销售。他从深圳返回湖南,想尽办法从银行贷款10万元搞项目,结果赚了一两百万。
一夜暴富之后,李途纯扬眉吐气,他开始四面出击,开书店,开酒店,开录像厅,做《花花公子》杂志的代理。悲催的是,这些项目不但没有让他赚到钱,还让他欠了银行一屁股债。
1996年,一贫如洗的李途纯再度南下,到深圳寻找转机。
转机很快来了。有一天,他喝到一瓶叫“活力宝”的乳酸菌饮料,味道不错,他便联系生产厂家谈合作,希望在湖南代理该产品,或者双方合作建厂。但合作没有谈下来,因为他拿不出对方要求的资金。
吃了闭门羹后,李途纯仍不死心,当年法国达能大举入股娃哈哈,这让他觉得饮料行业是一座金矿,无论如何都要挤进去。这之后,他换了一个思路,不再与厂家谈合作,而是直接挖掌握“活力宝”配方的技术总监。
起初,那位技术总监不想跳槽,李途纯便向“活力宝”老板散播流言,说该技术总监已经跟自己签约,逼得那位总监不得不跳槽。有了配方,还需要资金。回到湖南后,李途纯找到自己欠钱的银行,告诉对方要么继续投资,让他开厂还债,要么坐等原来的贷款变成坏账。银行负责人思来想去,只能接受。
是年,李途纯在家乡成立株洲日出江南实业集团(后改名为湖南太子奶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简称“太子奶”),开始生产乳酸菌饮料,他给这种饮料取了一个非常大气的名字——“日出牌”太子奶。
“千年企业”
在株洲市场,太子奶因口味独特、品质良好一炮而红,紧接着,李途纯又带领团队进军长沙市场,结果一年就做到了3000万的销售额。
胜利让李途纯彻底亢奋,他把回款又投入到扩大再生产中。为了增加企业影响力,他开始广泛参加社会活动,华商韬略梳理的资料显示,1997年,他成功当选株洲市人代表和政协委员,还被评为“株洲市有突出贡献个人”及“湖南省第五届优秀青年企业家”等等。
李途纯不满足于只做一家湖南著名企业,他想让太子奶快速获得全国影响力,于是相中了央视“标王”。
1994年,央视开始以拍卖的形式举办广告时段招标会,出价最高者被称为“标王”。“标王”虽然是一个虚衔,但却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它以新闻事件的形式让中标企业的品牌一夜而为天下知,进而带来巨额订单。前两届“标王”——孔府宴酒和秦池,就因成为“标王”实现了爆发式增长。
李途纯想复制这种成功经验,但他当时缺少竞标的基础。1997年“标王”大会前,太子奶虽然做出一定规模,但李途纯手头并没有余钱,他甚至还欠着工人好几个月工资。然而这并不影响李途纯参与竞标的雄心,他用借来的20万买了一张“标王”大会入场券。
尽管是*次参加如此隆重的盛会,但李途纯却表现出一种俾睨天下的气魄,他在谈笑风生间把日用消费品的竞标价叫到8888万:这已远超太子奶当时的总资产。当央视宣布太子奶获得日用消费品“标王”时,陪同李途纯的几位高管腿不停地哆嗦,大会结束时,他们甚至无法站起来。
结果令这几位高管大跌眼镜,太子奶赢得了远超竞标价的订单。这之后,全国各地的提货车纷纷涌到株洲太子奶工厂门口,有的车要排十几天才能提到货。经销商们为了快速提货,不断跟李途纯及其身边的人拉关系。
为快速铺开经销商网络,李途纯还推出了一套“零风险经营”的经销商政策。该政策规定,经销商可以随时解除合作关系,而且可以在合作期间将超过保质期的产品退回太子奶换新。这样的政策自然让经销商疯狂,到2007年,全国已经有超过7000家经销商加入了太子奶营销体系。
开拓营销体系的同时,除湖南株洲外,李途纯还斥巨资在北京密云、湖北黄冈、江苏昆山和四川成都开拓了四座新的生产基地,形成东西南北中的全国性布局。
这套组合拳之下,太子奶的业绩一飞冲天。2001年~2007年,其年营收从5000万元飙涨至近20亿元,市场占有率攀升至76.2%,成为乳酸菌行业无可争辩的老大。
李途纯终于做成了老大,他享受这种感觉。彼时,他是出镜率最高的企业家之一,无论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讲起话来更语惊四方。2005年,他在一本名为《千年构想》的小册子中提出,要把太子奶做成一家长盛不衰的“千年企业”。
山雨欲来
就在李途纯做着千年美梦的时候,一场深重的财务危机却悄然降临。
这场财务危机首先由多元化投资引发。2005年,李途纯开始尝试多元化,迅速进入辣椒酱、童装、超市、旅游、房地产等多种行业。这些投资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再加上之前扩建生产基地的投资,太子奶的财务骤然紧绷。
为纾解困局,2007年初,李途纯向英联、摩根士丹利、高盛等投行引进7300万美元投资。据报道该笔投资附有一份“对赌协议”,双方约定,在投资后的头三年,如果太子奶的业绩增长超过50%,投资方就降低股权,反之,李途纯将失去其所持有的61.6%股权。
拿到融资后,李途纯仍然按照既定模式运营,将太子奶的销售规模推向*。他对前来参观的官员豪言道:“太子奶要在一年内超过光明,三年超过伊利、蒙牛。”吹牛的同时,他还极尽排场地举办了公司十周年庆典,邀请政商名流参加,当天光是烟花就放出去200万元。
李途纯的思路是通过持续快速扩张摆脱危机,因为大笔花钱,太子奶的财务状况始终不见好转。到2007年中期,太子奶开始控制基础办公费用,到下半年,株洲公司甚至赊不到办公用品。
李途纯继续找钱。除了自己找之外,他还发动员工一起找,并对能找来钱的员工给予重奖。年中,太子奶从农行、招行、建行、中行等内资银行陆续获得大额贷款,9月又从美国花旗银行、新加坡星展银行等6家国际财团获得5亿元低息联合信贷。
不过就算这样,太子奶的财务状况也没能好转,新获得的资金主要被投入快速扩大生产规模,全公司只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李途纯家族的财务状况也受到拖累,其家族名下房产到年底已逾期还款60多次。
在这种局面下,要想让大家解套,*的办法就是上市。事实上,获得花旗银行贷款不久,李途纯便开始通过媒体向外界描绘太子奶上市后的宏伟蓝图,2008年3月更启动了相关工作。
然而上市工作尚未展开,太子奶就遭遇了新的危机。
9月,中国乳品行业爆出“三聚氰胺事件”,尽管检验结果显示太子奶从未使用三聚氰胺,但其销量却在事件曝光后大幅下滑,有报道称,一些工厂还出现了停工、裁员现象,在建的昆山生产基地则成为烂尾工程。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乎与此同时,雷曼兄弟破产,金融危机爆发,花旗银行则早在2007年第四季度就出现了近百亿美元的亏损。为了自保,花旗银行大幅收紧海外贷款,已经贷出去的则催促提前还贷。
2008年3月,花旗银行要求太子奶在原利息的基础上增加30%的利息,5月则又要求太子奶追加担保,金融危机爆发后,更要求太子奶提前还贷。
一开始,李途纯对花旗银行的紧逼采取忍让态度,同意加息20%,并提供了新的担保,但被要求提前还贷时,他却将花旗银行告上法院,称后者“恶意收贷”。他担心一旦退让,其他银行和投行也会跟着挤兑。
不过没多久,李途纯就控制不了局面了。10月,英联、摩根士丹利、高盛三大投行迫使李途纯签署了一份“不可撤销协议”,协议约定,李途纯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找到接盘的战略投资者,三大投行就将启动之前的“对赌协议”,吞掉李途纯的股权。
一个月后,李途纯没有找到接盘侠,三大投行遂决定将太子奶租赁给政府。2009年1月,株洲市政府出资1亿元成立高科奶业,开始“托管”太子奶。
李途纯在出局后很不甘心,一直想找机会翻盘,而高科奶业的不当托管让他看到了希望。
牢狱之灾
“太子奶必须救,可以救,能够救!”高科奶业老总文迪波带着这样的豪言上任了。
高科奶业成立之前,文迪波一直担任高科集团董事长,另担任株洲市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天元区委常委以及区人民政府党组成员。在当地,他颇有一些政治资源,名头不小。
履新之后,文迪波展开了一系列行动。首先,他联合投行把李途纯排挤出局,将公司运营权拿到手中;其次,他在北京和湖南成立了两家私人公司,让太子奶与这两家公司分别签订总值1150万元和115万元的“广告合同”,而事实上这两家公司几乎没有做广告投放;最后,他于2010年1月通过特殊手段将高科奶业变成一家私人控股60%的民营企业,并将太子奶的商标转到高科奶业名下。至此,文迪波鲸吞太子奶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这个被贪欲迷住了心窍的国企老总虽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是一个空想家。他不但没有办法纾解太子奶的困局,而且使局面变得更加糟糕。在李途纯出局前,太子奶的年营收为16.8亿元,到了第二年,前九个月的营收仅为5亿元。
糟糕的业绩让太子奶的经销商非常忧心。2008年4月,还在位的李途纯为确保当年的销售额,让经销商向太子奶缴纳“货款准备金”,金额为年度总销量的10%~30%。文迪波的胡乱经营则让这些经销商看不到前途,怀疑自己的钱还能不能拿回来。与此同时,太子奶的高管们也在被文迪波排挤后心灰意冷。其后,这两部分人中的激进派逐渐走到一起,他们希望已经出局的李途纯重新出山。
李途纯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2010年3月,他带领原太子奶团队在北京创立仙山奶业,为快速吸引太子奶经销商加盟,他还于4月中旬宣布对他本人及原太子奶的21亿元债务终身负责,“确保一分不少地归还”。这之后,太子奶的经销商纷纷加盟仙山奶业,以“货款准备金”的名义为后者筹集了约5600万元。此外,仙山奶业还向原太子奶员工集资数百万元,同时借了5000万~6000万元高利贷。这些集资成为李途纯后来被捕的由头。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变局,文迪波怒不可遏,若任由李途纯继续搞下去,他的计划就泡汤了。在他看来,阻止这一切的*办法就是把李途纯抓起来,让仙山奶业散摊子。
6月12日,文迪波动用自己的政治资源将李途纯在北京抓捕,抓捕理由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涉嫌挪用资金”和“职务侵占”。两日后,李途纯被关入株洲市看守所。
李途纯被捕后一直不认罪。不久,他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以及原太子奶重要下属全被要求配合调查,或被抓了起来,其中舅舅高博文在配合调查期间割腕自杀,弟弟李洁纯一度瘫痪,大妹李冠军则面部瘫痪,“无法长期说话”。据报道,李途纯本人也因心脑血管疾病时常“晕厥”。
这样的打击让李途纯欲哭无泪,但他仍拒绝认罪,他觉得如果不扳倒文迪波,自己永无宁日。那之后,他不断通过律师向湖南省纪委举报文迪波贪污。
文迪波这样的贪官不禁查。2011年7月,他被湖南省纪委“双规”,后来因受贿罪和渎职罪被法院判处9年有期徒刑。
在文迪波受审的同时,株洲市天元区检察院认定先前起诉李途纯的各项罪名不成立,决定对李途纯不起诉。2012年1月,李途纯在被羁押了15个月后走出看守所,据统计,他是著名民营企业家中*个被无罪释放的。
上访商人
虽然重获自由,但李途纯发现自己的人生已经走不下去了,仙山奶业夭折,太子奶也易手他人——2011年8月,新华联和三元联手以7.2亿元的价格,全盘收购破产重整的太子奶。
新的太子奶将原来的债务剥离,按理说这部分债务已经被消灭,但许多债主却不这么想,李途纯在创办仙山奶业时曾承诺对自己及原太子奶的21亿元债务“终身负责”,债主就想找李途纯还钱。
李途纯出狱后不算落魄,据报道,他在北京某著名“土豪”盘拥有一套房子,但他也没有能力偿还高达21亿元的债务。如果想履行先前诺言,他必须推翻太子奶破产重整的事实,夺回太子奶。
这听上去不靠谱,因为新华联和三元是以合法手段收购破产重整的太子奶,然而李途纯却是认真的,他试图向外界证明太子奶破产本身就是“不合法”的。
2013年8月,李途纯实名举报原株洲市副市长、太子奶托管小组负责人、时任湖南省交通运输厅副厅长肖文伟,“一手故意制造太子奶冤案”,“勾结国外财团”,“纵容文迪波贪渎”,将太子奶带向破产重整,“从中牟利”。他特别强调,太子奶的破产重整没有得到他的授权。他向中纪委和湖南省纪委同时发出举报信,另外不断接受媒体采访,将这起举报案搞得天下皆知。
不过,这起热热闹闹地举报案并没有什么下文,肖文伟经受住了纪委的调查,一直担任湖南省交通运输厅副厅长,而李途纯在举报未果后也没有继续举报。与此同时,一些了解内情的人士批评李途纯“不厚道”,说“他当时可是求着株洲市委市政府救他的”。
李途纯失去了翻盘的希望,但他不愿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又将太子奶的破产归咎于外资金融机构。在他看来,如果花旗银行不抽贷,如果外资投行不排挤他,什么事都没有。他决定复仇,于是一边通过媒体表达这种观点,一边著书立说。
李途纯著有《经济刺客杀入中国——11家*外资投行围剿太子奶内幕》。在书中,他大打“民族牌”,将外资金融机构的负责人描绘成一群境外“经济间谍”,胁迫他“出卖民族利益”,“让中国企业要跟着他们走”,他说自己如果不配合,“只有死路一条”。他甚至将“三聚氰胺事件”也怪到外资金融机构头上,称这是对方发动的、“旨在毁掉国内奶企的阴谋”。
对于李途纯的这些指控,就连最同情他的媒体也表示“错愕”,不知道他到底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还是被资本伤害后进行本能的防卫,亦或兼而有之。
李途纯之所以敢这么持续不断地指摘他人,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经商时没有干过见不得人的事,尤其是没有行过贿,也没有偷税漏税。并且,他认为太子奶在他离任前“非常健康”,只要让他和团队继续经营,绝不会破产。
然而外界并不认同这种说法。有媒体指出,李途纯不是一个好的经营者,他经营太子奶期间只会一味地扩大规模,多元化尝试都失败了,他对乳品行业也没有什么特别贡献,就连太子奶的产品配方也是他用计谋巧取的。
还有媒体指出,李途纯并不像他自己标榜的那么“道德”。当初他以自己根本拿不出来的8888万元拿下央视“标王”,这等同于绑架株洲市政府。事后,株洲市政府不得不召集各大银行向太子奶大举贷款。
这些批评人士指出,李途纯之所以不行贿,一方面是为了自保,另一方面是没有这个必要。他以疯狂的速度扩张太子奶的规模,带动了越来越多的就业、利税和GDP,资金链却持续紧绷,在这种局面下,当地政府比他更担心太子奶出事。这些批评人士指出,株洲市政府的错误是错用了又贪又蠢的文迪波,而不是托管本身,即便李途纯不出局,原来的太子奶也无法挽救。
此外,有媒体称李途纯在经营太子奶后期非常豪奢,不适合继续领导太子奶。华商韬略(微信公众号:hstl8888)梳理的资料显示,李途纯曾斥资9000万元盖了一座豪华办公楼,该办公楼从正面看像天安门,从侧面看像白宫,楼前有“金水桥”和“护城河”,周边环绕着希腊式石柱,大厅内则摆放着一块“江山如此多娇”的浮雕。据报道,直到公司财务危机全面爆发,李途纯才下令停止修建这座“私人宫殿”。
当然,李途纯本人对这种指责不以为然,他称自己是一个“朴素”的人,一年90%的时间在全国各地跑,与工人们一起吃盒饭,有时忙起来好几顿都不吃饭。
其实,李途纯究竟是一个“豪奢之徒”还是一个“节俭标兵”,这些不重要,那座豪华办公楼撑死也就多添了1个亿债务,其余的20亿债务是由别的原因造成的。假如太子奶在2008年没有同时遭遇“三聚氰胺事件”和金融危机,或许会有另外一种命运。
但正因如此,太子奶破产事件更加让人心惊:一个企业庞大、未曾犯罪的民营企业家,在巨大的危机面前竟然如此卑微,正如李途纯在出狱后所说,企业家就像一条“看家狗”。
如今,对于李途纯而言,连做“看家狗”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表示将把余生贡献给写作,为提升民营企业家的地位和权益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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