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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错过的不仅是徐峥

对于B站来说,一边应对来势汹汹的字节跳动,一边挑战长爱优腾三座大山,一个欢喜传媒并不足以撑起长视频内容,它需要更多的“欢喜传媒”。
2020-09-02 08:07 · 微信公众号:字母榜  武昭含   
   

字节跳动分手后,欢喜传媒和前者的死对头B站联姻了。

8月31日,B站宣布以5.13亿港元战略投资欢喜传媒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欢喜传媒”),交易完成之后,B站将获得欢喜传媒9.9%的股份,并将派驻一人进驻欢喜传媒董事会。

此外,B站获得欢喜传媒旗下既有影视作品及新作的*外部播放权,也就是说未来欢喜传媒的*影视内容将全部向B站开放,而不仅仅是一两部影片的合作。近期来看,张一白导演的《风犬少年的天空》将在第三季第登陆B站,陈可辛导演的《夺冠》也将在下映后*时间在B站上线。

在影视剧合作方面,B站全资子公司与欢喜传媒全资子公司签署了一份为期5年的业务合作协议。双方将在电影、电视剧等领域寻求更多合作机会,并围绕欢喜传媒旗下影视IP进行衍生开发。

这是今年来欢喜传媒第二次以刷屏的方式进入公众视野,上一次是与字节跳动牵手,在抖音、西瓜视频、今日头条、欢喜首映等App上免费上映《囧妈》。根据当时的协议,字节跳动付出的6.3亿对价,并不仅仅只是《囧妈》一部电影的线上首播权,而是一笔打包的授权费用,包括欢喜传媒此后六个月的所有新电影及网剧的平台播放授权。

根据欢喜传媒8月28日发布的半年报显示,与字节跳动*阶段合作已于7月23日结束,因受疫情影响,预计能从以上合作获得的总代价将从人民币6.3亿元调整为人民币4.497亿元。一个多月后,B站以略多的钱获得了比字节跳动更深度的合作。

值得一提的是,B站与字节跳动酣战已久,在内容抢夺上更是针锋相对。一个典型案例是B站与巫师财经的拉锯战。

6月14日,从B站的知名UP主“巫师财经”发布《【退出B站】《鲜衣怒马少年时》——关于网红、内容产业、我的成长》的视频,宣布退出B站,根据后续报道,巫师财经与西瓜视频签署了排除B站的内容合作协议。

关于为什么选择B站,没有与字节跳动再续前缘等问题,字母榜在投资消息发布后联系欢喜传媒,对方以“不方便回应”为由,拒绝了采访。

当初欢喜传媒绕过院线免费网播的行为遭到了院线的猛烈攻击,多家院线甚至还向国家电影局呼吁,对欢喜传媒及徐峥电影予以抵制。然而,几个月后,欢喜传媒的风评逆转,成为了积极拥抱互联网的变革者。

事实上,欢喜传媒早在2018年就已经与互联网公司结缘。

2018年7月2日,《我不是药神》尚在点映期间,欢喜传媒发布一则公告,宣布与天津猫眼微影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达成战略合作,猫眼以约9.53亿港元认购欢喜约4.88亿股股份,占已发行股本的15%。2019年3月,猫眼娱乐再度以3.91亿港元(约合人民币3.34亿元)认购欢喜传媒已发行股份总数的7.5%股份,猫眼背后站着的,可是中国互联网老大哥腾讯,而B站也有同样的腾讯背景,在这个意义上,字节跳动错失欢喜传媒,不仅是败给了B站,更是败给了腾讯。

A

欢喜传媒并不值得抢夺——如果只从市值(49.53亿)与品牌知名度来看的话。

它能获得互联网大公司的青睐,无疑得益于其背后的导演天团。

手握众多导演资源,意味着拥有强大的内容产出能力。而内容生态竞争正是当今各大巨头逐鹿的主旋律。B站副董事长兼COO李旎在此次合作中,也强调了欢喜传媒“与国内多位*导演达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根据官网信息,欢喜传媒是一家影视内容投资、制作及新媒体播放平台公司,由董平、宁浩、徐峥和项绍琨于2015年联合创办,并在香港联交所上市。这家新兴影视公司效仿了斯皮尔伯格的三人成局梦工厂模式:擅长资本运作的董平稳坐*把交椅,宁浩、徐峥两大具有票房号召力的名导演担当左右护法。

能扛票房、扛口碑的导演,对于各大影视公司来说,都是稀缺资源。集邮名导演,正是欢喜传媒的核心竞争力。截至目前,欢喜传媒股东团队中拥有7位华语电影圈重量级导演,包括宁浩、徐峥、张艺谋、王家卫、陈可辛、顾长卫、张一白等人,同时与贾樟柯、文隽、王小帅、刘心刚李杨及陈大明等多位知名导演和制片人签约,阵容相当豪华。

用“导演合伙人”制,将导演与公司进行捆绑,导演成为公司股东,不仅能够有效聚拢资源,还能实现利益共享,风险共担。“这种模式会给予导演更多安全感,通过的电影项目会得到资金上的支持,另外导演都持有公司股票,可以通过公司业绩增长而获得更大的经济回报。”欢喜传媒CEO项绍琨在接受36氪采访时表示。

据欢喜传媒CEO项绍琨介绍,每一位导演的*协议都不一样,例如宁浩与徐峥是在6年之内各自完成三部由欢喜传媒*投资的电影;王家卫是欢喜传媒拥有两季网剧的*投资;张艺谋则是欢喜传媒拥有三部*网剧投资权,并且对一部网剧的*投资权可替换为对其电影的优先投资权,且欢喜传媒的投资不少于60%。

欢喜传媒签下一批国内*导演,董平所谋者甚大。“如果你没有绑定这些内容,你怎么可能去跟腾讯、优酷、爱奇艺比?比钱,比流量,我们都比不过。”

这些*的导演让欢喜传媒在内容为王的文娱行业具有得天独厚的创作优势,已成功打造出《疯狂的外星人》《我不是药神》《后来的我们》等多部叫好又叫座的爆款大片。其话语权也随着内容生产能力而逐渐提升。

某龙头院线的华南区负责人李文(化名)告诉字母榜,欢喜传媒意味着品质保障,票房与口碑都是被公众认可过的,所以只要是欢喜传媒主控的片子,基本都很吃香。

“但是经过今年《囧妈》院转网之后,我们院线方现在提心吊胆,不确定这家公司有多少内容会选择在院线上映,它们有这么强的内容产出能力,而且具备互联网思维,如果以后降低院线的占比,那很多好内容就跟我们无关了。”

这样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毕竟这家公司成立后就一直在向互联网公司靠拢,现在与B站牵手后选择也变得更多,更何况欢喜传媒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打造*播出平台“欢喜首映”。

董平曾向媒体透露,在欢喜传媒与众导演股东的签约中都明确规定,但凡其作品在院线排片率不足2%时,影片便会在欢喜首映平台上*上线。他也曾在2018年接受数娱梦工厂采访时就曾表示,未来优质的电影不走院线渠道而直接上线欢喜首映,也是可以预期的。

B

舍得为知名导演花钱的公司不少,天价签约导演的模式也并不新鲜,为什么欢喜传媒能将这么多*导演汇集到一起?董平在影视圈的深厚人脉,以及与各位导演长期合作建立的信任关系,应该是主要原因。

董平与张艺谋、顾长卫的合作可以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

1996年,董平创办北京华亿影视公司,成为国内最早一批踏入电影投资领域的民营企业掌舵人,并且在短短几年内发行了张艺谋的《有话好好说》、投资陈凯歌的《荆轲刺秦王》、冯小刚的《没完没了》、李安的《卧虎藏龙》以及姜文的《鬼子来了》(顾长卫任摄影)等影片。也正是这些作品,让董平在影视圈迅速地积累起了声誉。

2000年以后,董平将投资重点转为了小成本的艺术片。顾长卫的导演处女作《孔雀》和随后的《立春》都是在他的支持下完成,其他的投资作品还包括徐静蕾的《一个女人的来信》以及姜文的《让子弹飞》等。

有人称董平为中国民营电影的“教父”,也有人把他称为资本高手,但董平将自己定位为“文化商人”,他说,我的目的就是将文化和资本结合。华谊兄弟董事长王中军之前在圈内介绍,因为董平,他进入电影圈内就没赔过钱。

“影视圈内的人基本都知道董平,他虽然没有王中军、王长田这些大佬出名,但在圈内有很深的人脉与资源,是个资本运作的高手,而且还具有互联网思维。”对入行十多年的李文来说,“董平”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她尤其强调此人“资本运作能力很强”。

资本运作能力很强的董平曾先后实现两家公司在香港借壳上市。这样的情况,在中国文化行业并不多见。

创立华亿影视之后,董平先与北大合作,接着与央企保利联姻。2003年,中国保利华亿传媒宣告成立,这也是当时*的文化产业并购案。2005年,他将旗下的保利华亿在香港借壳上市,后更名为华亿新媒体,2007年将这家公司高价卖给了中国网通前CEO田溯宁

2009年,董平以个人名义购入了一家香港上市公司——上联水泥,将该公司旗下的水泥生产业务出售后,2009年10月,上联水泥更名为文化中国传播(简称“文化中国”)。文化中国上市后,董平在5年任职期内投资了尚敬执导的《饭局也疯狂》、周星驰的《西游降魔篇》等,并相继签约周星驰、陈可辛和柴智屏,开启了与知名导演的绑定合作。

2014年,他把文化中国按104亿港元的估值卖给了马云,后来文化中国改名为阿里影业

也是在那一年,董平传出被有关部门调查。对于这样的传闻,董平一直未正面回应。一位董平微信圈的好友说,董平最新一次更新朋友圈是3月9日,朋友圈上只发图不发文字,并没发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总体未见什么异常。

直到2015年1月28日,董平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这天,港交所披露了他减持阿里影业的情况。在阿里入主之后,董平逐渐减持股份,淡出公司。

离开阿里影业后,欢喜传媒成为了董平的下一站,这也是他第三次成功借壳的杰作。

欢喜的前身——21控股有限公司,是一家主营物业代理及证券投资的香港上市公司,因经营不善于2015年4月停牌,发布“新股认证”公告,向认购方发行了约17亿份的股份,每股发行价为0.4港元,认购总额达6.8亿港元。在当时的认购人名单中,董平购入24%的股权成为*股东,宁浩、徐峥两人分别以1.75亿港元入股,同时成为第二大股东,分别持股19%。21控股正式更名为欢喜传媒集团有限公司。至此,欢喜换壳诞生。

欢喜传媒诞生后,董平利用丰厚的人脉资源,大展拳脚,迅速将华语影坛的*导演收归麾下。当然,大手笔引入导演股东也为欢喜传媒带来了财务报表上的巨额亏损,也有人对其“导演合伙制”模式产生了质疑,这也曾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欢喜传媒股价上的低迷。

其中,亏损最为集中的2016年,正是因为欢喜传媒一年内集中引入王家卫、陈可辛等4位导演股东,因此产生一次性的以股份为基础付款的非现金开支11.2亿港元,从而产生了巨额亏损。

但董平一直都对该模式非常自信,并在2018年放言:三年积累的内容刚刚开始爆发。凭借《我不是药神》《后来的我们》《疯狂外星人》等爆款影片,欢喜传媒在2019年迎来业绩翻身仗,扭亏为盈。

C

对于合作的另一方B站来说,入股一家影业公司,是要进军影业吗?

这并不是B站*次涉足影视公司。早在2015年,B站就成立了哔哩哔哩影业,不过哔哩哔哩影业在近两年却陷入沉寂。在如今影视公司因为受到疫情疫情而普遍低靡的情况下,B站依然斥巨资入股,足见其对长视频内容的重视。

投资欢喜传媒,可以视作是B站的“进攻性防御”。今年以来,西瓜视频源源不断地挖角B站UP主,在挖角巫师财经之前,西瓜视频已经*签约了不少B站的赶海UP主,这些优质内容创作者的流失,给B站与用户带来了伤害。

B站是非常典型的以UGC或PUGC内容为核心的视频网站,被一些人视作中国的YouTube。然而,UGC与PUGC内容受限于制作能力,并不能撑起B站在资本市场表现业绩的需求。

进入2020年后,破圈之心坚决的B站在影视内容上频频出手,一口气买下了《警察故事》《卧虎藏龙》《功夫》等众多经典影片的版权,还推出了首档自制音乐综艺《说唱新世代》。

此次投资欢喜传媒的战略合作带动一系列长视频内容的加入,宣告B站正式进军综合视频领域,杀入“爱优腾”的腹地。

不过,对比2020年Q2财报,爱奇艺的订阅会员规模达到1.05亿,腾讯视频付费会员数量为1.14亿,而B站的会员数量为1050万,差距明显。同时,尽管会员收费标准与优爱腾相差无几,但因为版权内容较少且较为单一,B站大会员一直被部分用户诟病。与欢喜传媒合作的剧集若能以独播/联播的形式上线B站,扩充版权内容,则有机会拉动B站的会员收益和会员认可度,同时增加用户粘性。

对于综合视频领域的“新手”B站来说,与经验丰富的影视公司进行合作,是一条经过验证的现成道路。

此前优爱腾合作的多为一些小公司,在打下一定根基后,它们开始广泛合作如华策影视、工夫影业、五元文化等老牌及新锐影视公司来提升制作实力,以精品化内容在用户争夺战中占领高地,并为自制内容制作积累经验。目前,B站自制的纪录片、综艺都有不错额口碑。未来B站也有更多机会与欢喜传媒的导演天团产生更多连接,提升自制能力。

这也正应了欢喜传媒CEO项绍琨所说的“整合优势资源互补”,B站获得优质内容的加持,欢喜传媒拿到更多院线之外的宣发渠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双赢。

不过,对于B站来说,一边应对来势汹汹的字节跳动,一边挑战长爱优腾三座大山,一个欢喜传媒并不足以撑起长视频内容,它需要更多的“欢喜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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