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全球智能手机市场受到重击,全年生产总量仅12.5亿部,同比减少11%,这是历年来智能手机行业*幅度的衰退。
不过,智能手机增长乏力,二手手机或将迎来机遇。只是,当闲鱼和转转这样的头部平台开始高歌猛进之时,垂直平台爱回收已经开始越来越被边缘化。
2020年9月,爱回收对外宣布完成1亿美元的E+轮融资时,还曾表示要持续大力发展“一站式以旧换新”。
所谓的以旧换新,其实是指其手机回收业务的一种延展。但尴尬的是,自合并拍拍后,C2B业务增长乏力的爱回收似乎已对手机回收业务这一基本盘显得力不从心。
一方面,疫情的影响导致其线下门店客流锐减;另一方面,其依靠的新品电商、手机厂商所代表的新机市场,由于5G网络覆盖率不高、套餐资费昂贵以及缺乏应用场景等情况,换机潮尚未完全到来,消费者其实对5G手机还并没有那么买账,这也使得其“换新”业务在2020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再加上爱回收在手机回收市场“失守”后频繁在B2B、B2C等业务上摇摆,“慌乱”之中,原本寄希望于挽救其回收业务颓势的以旧换新服务,也隐藏着更多解不开的焦虑。
近来我们频繁看到爱回收与手机厂商推出一站式以旧换新的消息。
12月,小米11新品发布,小米京东自营店联合京东和爱回收,为消费者提供换新活动;一个月不到,vivo发布了iQOO 7,宣布京东自营官方旗舰店下单、选择一站式换新方式购买iQOO7的用户,可享最高500元的补贴。
通过分析爱回收官方微信公众号的推文,2019年,共推送43次110篇文章,其中以以旧换新业务和回收为主的推文为14篇,2020年,同样推送43次发布125篇文章,但以以旧换新和回收为主的推文数量达到了26篇。可见,爱回收在以旧换新和回收上的宣传比重明显提升了。
然而,以旧换新仍要面临一些现实的难题。中国信通院的数据显示,2020年,国内手机的上市新机型同比减少了19.4%,所以5G新机发布的数量减少,再加上消费者对5G手机及5G网络,普遍失望大于预期,这大大降级了用户以旧换新的需求。
而为什么爱回收仍要大力推广以旧换新呢?根本性的原因在于爱回收C2B模式下的回收业务焦虑,它试图通过以旧换新提振回收量。
2020年,疫情爆发,冲击各类线下门店,爱回收偏偏最倚重线下渠道,从2013年开始布局线下,到目前自称门店数量已经超过700家。所以,疫情期间,在资金短缺之余,线下门店不仅业务量急剧下降,还成了现金流压力的来源与包袱。
据了解,过去爱回收C2B业务的真实日回收量一直在5000单左右,近两年拓展了一些渠道后,勉强保持在7000-8000单的水平。再看转转和闲鱼,转转官方公布的数据及极光等第三方机构的报告显示,2020年9月转转的手机日均回收量达到11000单,在线上回收这块抢占*。同一个月,闲鱼交易金额同比大增54.2%,二手手机交易量价齐升。
闲鱼和转转这两家综合平台的双寡头地位越发牢固,以爱回收为代表的垂类玩家很难再改变这种格局。值得一提的是,闲鱼立稳脚跟后,转过头又要在20个城市建立闲鱼基地,从线上“游”到线下,爱回收的线下优势必然会受到巨大冲击。
回到以旧换新服务上,我们可以看到问题仍出在爱回收上。小米11、华为Mate40系列等热门机型本身就处于缺货状态,一旦消费者无法通过爱回收的以旧换新获得想要的产品,平台的信任便大打折扣。更何况,因为在回收、以旧换新中存在报价虚高、压价、投诉高等问题,爱回收已经被用户诟病许久了。
去年3月份,一位小米6的用户在爱回收平台上估价和上门取货时,发生了啼笑皆非的一幕。原本爱回收初步确定询价金额为450元,可是当上门取件后,最终给出的金额缩水了,而且居然低至2元,连一次快递费都不够。从该网友晒出的手机外观照片上看,这台小米6手机外观成色良好,屏幕显示正常,没有明显的暗角或黑点以及色彩不均等问题。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一位来自北京的刘女士想把老的苹果手机卖掉,联系爱回收,只愿意给480元,她表示,“爱回收给的手机估价太低,简直离谱,还不如在闲鱼上直接卖”,后来她在闲鱼上以1200元的价格卖掉了。
在黑猫投诉上,关于爱回收在回收或以旧换新活动中报价虚高、压价、私自拆机、强制交易等问题的投诉并不少见。
起大早,赶晚集,手机回收业务全面失守的爱回收眼睁睁看着“后浪”们甩开自己,疾驰而去,开始在战略和业务上摇摆不定。选择与拍拍合并,爱回收希望背靠京东获取流量。只是长期从事C2B模式,爱回收却连验收质量检验、功能全面检测、外观评级、售后质保、客服等中间服务都没有做好,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一方面,爱回收最近急于押注拍拍的B2C业务,想要与本身的C2B业务形成闭环,可是不管是B2C还是C2B,服务是联系两端的纽带,爱回收中间服务能力的短板终将限制平台间的业务协同。
另一方面,二手手机交易属于低频消费场景,所以如何留住平台上的用户,将他们转化为复购用户至关重要。而爱回收压价、私自拆机、强制交易等做法,实则是在将用户往外推。
根据极光大数据发布的《2020年Q2移动互联网行业数据研究报告》显示,2020年6月二手手机交易APP的DAU均值中,转转以201.0万位居*,第二是83.1万的找靓机,第三是5.9万的可乐优品商城,第四是爱回收,但只有1.7万,不及转转和找靓机的零头。
随着其他二手回收平台的崛起和巨头的夹击,留给爱回收的生存空间会继续缩小。
2015年O2O风口盛极,诞生了美图、饿了么两大外卖巨头,如果说他们是资本游戏下的成功典范,那爱回收大概算是相反的一个例子。
自从2015年1月在国瑞城购物中心开设了北京*家线下店后,爱回收在市中心28家繁华地带的商场内接连开设了线下门店。以国瑞城购物中心为例,当时爱回收门店的月租金价格每平方米约1500元,按照最小2-3平方米的门店面积计算,月租金也在3000元以上。再加上人力成本、硬件投入、水电等,据估算每个月运营成本约3万元。
融资、烧钱、扩张…2016年前后互联网风口下创业公司基本上都遵循相同的路数,爱回收也不例外。所以,面对亏损,爱回收方面信誓旦旦,称“在资本支持下,这些亏损是安全的”,可是二手交易不比外卖,烧钱补贴能够培养出用户的使用习惯,开店扩张却不会让一个正在逛街的用户萌生换机的需求。
这点爱回收未必没有意识到,只是业务做不好、一心赚差价又缺钱的窘境,让其更倾向于依靠故事来掏空投资入的钱包为自己的战略失误买单。
早在2017年,爱回收的危机已然显现,阿里支持的闲鱼与58、腾讯支持的转转崛起,庞大的流量加持迅速拉升了这两大平台的用户活跃度。2018年5月,速途研究院发布了“2018年Q1国内二手交易市场研究报告”,二手闲置APP*季度下载量上,转转为5288万*,闲鱼4596万排在第二位,而爱回收仅为125.6万。
可是这时,爱回收仍选择大张旗鼓地冲击上市,2018年中旬,爱回收方面提及上市,表示“IPO是水到渠成的事”,并把上市地点从原来的国内改为香港或纳斯达克。
爱回收成于资本,也毁于资本。资本扶持让爱回收依靠线下门店的重模式没有为其回收业务带来实质性的增长,反而加大了亏损,用融资“抵消”的方式导致爱回收一直缺乏危机感,需要不断融钱。当互联网巨头携带更强的资本和流量、服务来降维打击时,爱回收并没有尽快补足服务环节的短板,而是继续谋求资本层面的成功,最终失去了市场的先机。
在2019年的一份二手交易平台用户满意度调查中,爱回收的满意度只有75.6%,位列倒数第三。
如今虽然作为投资方的京东接盘了爱回收,可资金短缺问题似乎依旧存在。从去年年初内部自创“让薪”,到年末要求员工每日平均需在公司待够12个小时、成为“奋斗者”,困窘之态越发显现。
这其实也让外界怀疑爱回收大力推广的“以旧换新”服务是否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从投诉平台看,其换新时各种“套路”、换新后拖延给用户打款,其实也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说明问题。
在互联网各大风生水起的竞争领域中,单纯依靠讲故事来忽悠资本市场的做法,显然已经行不通了,而二手手机回收市场发展至今,也越来越考验平台在用户拉新、供应链体系和产品服务上的综合能力。
只是,在业务基本盘层面面临失守的爱回收,想要通过其他一些和巨头相比更不具优势的业务来挽回衰落的颓势,已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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