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银行家李世勇先生系列采访9：面对趋势，税收筹划的机会和做法

在人工智能的助力下税务改革明显提速，近些年来营业税改为增值税、国税局和地税局合并、启用金税工程、启用电子发票、个人所得税改革等等；正确理解这些政策背后的逻辑，有助于企业系统地和前瞻地去思考涉税管理模式。

在此背景下，我们采访了企业银行家李世勇先生，他是在实务中厮杀出来还盯着理论不放的人，他拥有多元化大型集团丰富的税收实战经验，他提出了税收变化的“三大趋势”和由此带来税收筹划的“三大机会”，提出了税收筹划理念上要坚持“三大主义”、做法上要坚持“三项原则”、也提出了税收筹划的“三类方法”。

希望通过我们的采访，能够让大家对集团公司税收筹划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为企业家和从事于税收筹划的工作者提供一些借鉴。

记者：李总，您好！很高兴见到您，什么是税收筹划？

李世勇：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也很高兴能够和大家交流税务筹划。我对税收筹划做个简单介绍，就是纳税人在遵守国家的法律的前提下，根据税收政策指导，选择最利于企业的税收方案，实现企业的税收利益*化。有一些人把税收筹划和偷漏税混为一谈，偷税漏税是主观故意的违法危险行为；而税收筹划不是让大家筹划去偷税、去漏税，去干一些违法的事情。

记者：请分享一些您在工作当中真实税务案例，供大家借鉴。

李世勇：

好的。

因工作原因我和一些税务局的朋友打过交道，其中有保税区的、有乡镇的、有县级市、也有地级市，也有省级等等。在这个过程中也总结了一些经验积累，我从三个方面和大家介绍一些案例。

*个方面，日常涉税工作的一些案例。

首先，列举一个从财政局退回多交N年房产税的案例。我曾经接手了一个先合资后租赁公司的财务工作，交接后发现企业交纳的房产税金额比较高，于是我查阅了企业成立之初涉税原始档案资料，房产税征收标准有从价和从租，企业成立时采取了“从价计征”，当然要比“从租计征”的房产税金高很多，而且一连多交了很多年。后来经过我们团队的努力，征税标准修改为“以租计征”，于是以后每年可以少缴房产税。对于前几年已经多交的房产税也需要从财政退回来，后来经过了曲折又坎坷的历程，在税务局局长理解和支持的情况下，以前年度多交纳的房产税从财政退还到了公司银行账户上。其次，再列举一个借助第三方中介机构背书的案例。我经历过中外合资企业的汇算清缴，也经历过总分公司的汇算清缴。对于一些复杂的汇算清缴工作，有必要借助税务机关信得过的中介机构出具相关报告，比如《企业所得税鉴证报告》便是其中的一类，但要注意《鉴证报告交换意见》及其底稿内容，要视情况找不同的中介机构出具不同的报告。最后，再列举一个邀请税务局稽查的案例。在企业和税务机构关系融洽的岁月里，可以尝试邀请税务机关到企业检查账务，既可以检验企业的税务管理状况从而有针对性的修正，也可以借此机会向征税机关宣传企业，最后要争取税务机关出具一份《税务处理决定书》补交一定金额的税金。这是税收筹划长期主义的思考，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进一步规范税务机关进户执法工作的通知》中规定“依法规范执法行为、避免重负进户执法”，因而，在同一年度内，除涉及税收违法案件检查和特殊调查事项外，对同一纳税人不得重复进行纳税评估、税务稽查、税务审计。

第二个方面，应对税务稽查的一些案例。

有一次，经历了由中央部门单独下文的一次税局稽查。这是一家在保税区内享受税收优惠政策的中外合资高科技企业，在园区内年纳税额通常会排在前三位名。有一年稽查局对公司进出口和免税业务进行稽查，最后围绕着免税内容展开了反复讨论，后来发现这是由政策衔接上的时间空隙而导致，后来公司提出了书面申请，最终由中央部门层面下达了一个文件化解了这次税务稽查危机。另外一次，经历了市稽查局对高利润企业的重点稽查。2008年从美国爆发的次贷危机席卷了全球经济，国内实体企业也受到一定的冲击，但我所在的公司却逆势高速增长。正是在这个大背景下，市国税稽查局对享受税收优惠、高获利企业、固定资产较少、未进行固定资产再投资的企业进行了重点税务稽查。我所的公司恰好属于以上稽查范围，因而被列为市重点稽查对象，同时被稽查公司中有一家跨国集团的子公司。我从集团的“轻资产”战略的角度，结合公司如何抓住经济下行的趋势进行并购扩张做了介绍，让稽查组人员明白了账面轻资产背后的企业战逻辑，也介绍了“微利经营”和“服务营销”的业务逻辑，又将其融入公司的具体业务中介绍如何发挥价值。经过半年的税务稽查，稽查局认为公司的投资战略思维和业务经营战略是超前的，不存在税务方面的违法违规行为。但同时被稽查的这家美国子公司补交了几千万元的税金、罚款和滞纳金。还有一次，经历了市稽查局对原料采购业务的重点稽查。在未提前通知的情况下，市国税稽查局从异地抽调稽查人员对下属板块某公司进行了突击检查，从公司调取了大量财务纸质和电子版档案。这次稽查组人员提出的稽查结论都非常有针对性，但经过沟通均得以化解，其中有一项：稽查组以过磅单和入库单为线索，提出公司原料采购业务存在不真实入库行为。我的书面反馈文件中详细的阐述和佐证了此业务的真实性，后来通过独立的第三方对公司的原料进行了盘点进一步佐证了公司原料采购业务的真实性。

第三个方面，在税收筹划方面的一些案例。

集团化公司一盘棋来运作税收筹划。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有些内容不方便详细展开来讲，在这里我笼统的介绍一下。这里面既涉及到利用西藏个人所得税金政策，又涉及到利用保税区等国内地区税收差异筹划企业所得税金，还涉及利用香港和新加坡税收政策进行企业所得税筹划，还涉及到利用全产业链内进行税收筹划，当然也会运用即征即退、税收减免和返还政策等。对一个大型集团而言，这是一个系统的税收筹划网络，有的税务筹划也要和资金池筹划相结合，因而需要具有系统思维和顶层设计的能力。有的企业没有税收筹划层级观念，搞了一个全体财务成员进行税收筹划，看起来花了很大的力气、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去做，实际上未进行系统性的税收筹划。在很多年之前，我负责的下属区域盘活了一家倒闭的工厂，这家企业曾经无论在销量、销售收入以及利润方面，都是当地区域的佼佼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家公司因为补交税金、缴纳罚款和滞纳金而破产倒闭；在我看来，集团公司的税收筹划由分子公司操作的路子是行不通的。

记者：您在税务方面有什么感悟呢？

李世勇：

有一些感悟，进行税务筹划要将不可能变为可能，将可能变为可行，将可行变为非常有成效；税收筹划理念上要坚持“三大主义”，税收筹划做法上要坚持“三项原则”。

坚持长期主义。大家还是要对税收筹划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任何一个公司的税收筹划工作不是朝夕间的事情，税收筹划是动态变化的，税收政策层次多、数量大、变化快，尤其涉及到跨国经营的税收政策掌握起来很困难；需要以长远的视角深度的了解投资、经营、筹资相关的税收法规和其他法规以及处理惯例。

坚持专业主义。到底应该让谁去做税务筹划呢？会计核算人员往往做不好，税收筹划不是筹划如何去做账，而是筹划如何去做事。既要具有专业税务技能，又要熟悉业务循环和财务，还要具备顶层架构的设计能力等等，善于运用《税法》、《合同法》等法律工具去解决问题，因而需要有一个专业的团队去做这项工作。在集团公司财经组织机构中，税务团队与资金团队、会计核算团队、财务管理团队并行存在，在财经系统的细分领域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情；不同领域人员的思维理念截然不同，税收筹划侧重法律形式上符合税法要求，财务管理侧重业务实质、会计核算侧重会计准则。

坚持系统主义。税收筹划工作与企业资金池以及个人财富通道管理有内在联系，税收筹划需要纳入整个财经系统全盘思考。到了财务核算末端，要确保入账的单据规范、凭证规范、账簿规范，不能在业务末端来考虑如何降低税负，否则会将企业置入危险的境地。

站在顶层设计原则。我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税务稽查，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最主要的原因是顶层税收筹划到位，这确保了业务循环中不存在违反税法规定的操作。我认为，对于集团公司而言税收筹划属于核心竞争力要素，税收筹划工作要融入到重大战略规划、重大经营决策、重要经营活动当中。多元化大型集团涉及到的业态也非常广，这就需要站在各业态的顶端去思考筹划税收，从而将税收筹划融入到集团的战略当中，进而在无形中融入到企业经营中。

契合业务逻辑原则。缺少业务逻辑支持的税务策划很容易会被监管机关定性为偷税或漏税行为，税收筹划的人员需要深度了解行业状态、公司经营战略、公司的业务运行逻辑、以及企业的内部管理。这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也只有沿着这个脉络去做，才能出具一套有价值的税收筹划方案。

具有业务从基础支撑原则。从税收筹划的整个环节来看，账务处理属于末端环节了，永恒的税务筹划主题就是规范、规范、再规范，能够将资金流水账、纳税申报账和会计账“方起来”，实现数据逻辑一致，进而确保税务筹划的平稳落地。对资金账不能掉以轻心，货币资金是企业最容易出现问题的资产，因此企业每月都应认真核对每笔款项的进出记录，对存在出入的地方及时处理，从而实现资金帐和财务账的一致；对税务账要有敬畏之心，企业税金是在财务账基础上进行调整后计算出来的，调整事项涉及企业的收入、成本及费用，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尽量不要发生因计算失误而导致纳税错误；对于财务账细节处理也要严谨，查账软件具有强大的功能，仅仅“摘要预警分析”和“分录分析”就能够相对准确找到问题点。

记者：在未来税收趋势会如何变化呢？

李世勇：

我认为，在未来税后会朝着三个变化趋势。

*个趋势，降低企业税负和规范征管并重。

企业的财富是社会的，降低企业税负才能够推动企业创造更多的社会财富，尤其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形势下显得尤为重要。2020年我国GDP总值突破100万亿，当年税收也实现了13.68万亿；在近几年，国家密集出台许多具有引导性、鼓励性的税收优惠政策，也在进一步降低了企业的税负，已经将制造行业增值税从16%的税率降低到13%，将交通运输业、建筑业等10%的税率降低到9%；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后，小规模纳税人的征收率从3%降低为1%，还会持续减税和免税。从现行的情况来看，税收征管越来越规范。近年来，我国政府税收收入一直快速增长，远远超出经济的增长速度，因而企业偷税空间被压缩了。

第二个趋势，未来将以家庭为单位征收个人所得税金。

家庭的财富是个人的，我们要谨记我们国家性质和改革开放理念，国际上有一个用来衡量贫富差距的指标叫“基尼系数”，其范围为0-1之间，数字大小代表贫富差距大小，其警戒线指标为0.4。我们的基尼系数是多少呢？2017年统计局公布为0.467，但是世界银行数据显示2016年的吉尼系数为0.789，高于日本、韩国和新加坡等经济体。这些数字，从某些方面高速我们需要解决贫富差距，而通过家庭财富税收调节是比较好的做法，这样普通家庭的财富收入税金还会下降，而高收入家庭的财富还会大幅度提高。现在已经处于从分类税制向综合与分类相结合税制的配套准备阶段，在未来就是要以家庭为单位纳税个人所得税，一旦条件成熟会直接修改个人所得税法。

第三个趋势，税收征管智能化和国际化。

在国内，已经实现了“机构统一、业务规范统一、数据统一”，未来将走向税收征管智能化。机构统一。全国税务管理架构已经做出调整。国地税合并之前，因不同税种管辖权分属于不同税务机关，信息不共享、不对称，所以客观上存在着税收征管盲点。在2018年下半年国地税合并后，这些问题不复存在。在税务稽查方面实行双随机稽查，稽查单位随机抽，稽查干部随机选，从而实现了稽查干部与企业之间的隔离。业务统一。国家税务总局已经出台实施了《全国税务稽查规范》，从税收违法案件查处、税收违法案件管理、税务稽查综合管理等方面进一步规范税务稽查工作。数据统一。不得不说“金税工程”，自1994年开启的金税一期工程，金税三期工程前几年已经正常运营，目前正向金税四期迈进，金税工程是税收管理信息系统工程的总称。金税三期会把企业开具信息形成电子账，根据企业的经营范围、商品编码等信息自动分析企业的增值税额和应纳税额，甚至比企业自己记的账还清楚，已经由“审核企业纳税申报数据”的层面转向“外围大数据验证企业纳税申报数据”，利用先进的计算机技术自动完成验证，全国多少个单位给你开具了发票，你给全国开了什么发票，怎么开具的，这些数据可以比对，企业的经营是否有异常，系统都会自动对比并分析、预警。而金税四期，不仅仅是税务方面，还会纳入“非税”业务，实现对业务更全面的监控。打通跨政府部门之间信息孤岛。已经落地的“企业信息联网核查系统”，实现了银行、非银行支付机构可以通过系统核实企业纳税信息及纳税人营业状态等，以便识别企业身份，及时发现企业非正常经营、吊销、注销等异常情形。在此基础上又实施了大额现金管理的试点，现在已经在河北省开展，再推广至浙江省、深圳市，超过规定的大额现金业务信息就会直接从银行推送到相关部门。在2019年不动产登记信息管理基础平台已实现全国联网。在国际上，税务工作国际化。基于大数据应用系统的全球征税体系金融账户涉税信息自动交换标准（CRS）于2017年在中国实施，CRS不仅要求签署国间相互披露对方国公民在本国的经济财产状况，还要求各国立的法机关必须以本地法律法规的形式将CRS落实成国家有效的法律武器。对外开放的力度越来越大，20实际90年代至今，为适应不同时期对外开放和经济发展需求，我国先后批准了保税区、出口加工区、保税物流园区、跨境工业区、保税港区和综合保税区6个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截止到目前为止，全国共有各类海关特殊监管区域超过140个。

记者：面对这四大趋势，您认为企业该如何做呢？

李世勇：

了解税收变化趋势，能理解税法规定和充分领会立法精神，使税收筹划遵循立法精神，我认为有三个方面的机会。

*个机会，以税收政策变化研究国家战略走向。

我在《面对国内新四大红利，集团公司经营维度提升之道》中提出企业要由低纬度经营上升到高纬度经营，而“政策经营”便是高纬度经营内容之一，大型集团的发展战略要契合国家的战略，改革开放后成长起来的大型集团公司，无不是踏着政策方向而发展起来，国家战略往往通过政策表现出来，企业根据税收的各项优惠政策进行投资决策、企业制度改造、产品结构调整等，尽管在主观上是为了减轻税收负担，但在客观上却是在国家税收经济拉杆的作用下，逐步走上优化产业结构和生产力合理布局的道路。通过产业政策研究，洞察机会点、为公司战略提供信息支撑提，并取得政策红利。企业家要关心政治。我们是政治挂帅引领社会全面发展的国家，企业家听党的话，跟政府走。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明确把“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作为“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必须遵循的首要原则，提出“必须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充分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广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形成推动发展的强大合力”。请大家注意，我们现在的改革特点：一旦启动，就会强烈地推动。比如说军队改革，七大军区调整为五大战区，三十万军队干部转业。因而，为社会创造财富的企业家需要关心政治，有句话说的好“没有成功的企业，只有时代的企业”。聪明的企业家能够通过政策去分析后果怎么样、会演变出什么，从而为自己做决策，但不要去做触犯法律的事情，否则就会面对直接的税收损失，包括追缴税款、少缴税款50%至5倍的罚款、按日加收滞纳税款0.05%的滞纳金。而根据《税收征收管理法》对偷税、抗税、骗税行为，不受追缴期限的限制，一旦被定性为这三种行为就会面临无限期的追征。也会影响公司的资本运行情况，企业纳税信用是资本市场信用评级的重要参考指标之一。有些不当的行为会构成犯罪，按照《刑法》规定“纳税人采取欺骗、隐瞒手段进行虚假纳税申报或者不申报，逃避缴纳税款数额较大并且占应纳税额百分之十以上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数额巨大并且占应纳税额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也会危及到个人品牌和形象，按照《重大税收违法失信案件信息公布办法》税收违法“黑名单”制度，会在媒体上定期公布重大税收违法失信案件违法者的信息，失信者会面临不能坐高铁、无法坐飞机等“一处失信、处处受限”的窘迫局面。很多“走出去”企业仍处在全球交学费的阶段。由于缺乏人才和经验，税收筹划的缺失和税务风险管理的粗放随处可见。巨额的纳税调整和罚款案例，以及因为筹划不到位而承担的额外的税收负担。发现很多企业的税收风险防控意识不足，常常因为不懂，该享受的优惠没有申请，该抵免的税款不会抵免，甚至遭受到东道国的税收歧视，卷入本可规避的税收调查。

第二个机会，高端税收筹划的时代到来。

向税务管理要效益。苹果公司通过控股公司和子公司之间让人云里雾里、眼花缭乱的复杂结构关系进行税收筹划。表面上每台电脑似乎在不同的子公司之间转了一大圈，但实际上些只不过是账面上的处理，而经销商提货地点依旧是电脑的生产地。但一圈转下来，通过转移价格方式，价格发生了重大变化，利润主要留在了开曼群岛的苹果公司，这带来了极大的税务节省。后来，美国参议院和证券交易所对苹果公司的纳税情况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结论是“苹果的整个税务架构是合法的”。不仅仅苹果公司，比如可口可乐、宝洁、英特尔公司都在开曼群岛开设子公司，他们的做法是将盈利通过转让定价等各种渠道转移给子公司，以获得税收上的优惠。苹果公司的这种避税方式是“双层爱尔兰汉堡”，这种税务筹划方式对我国的企业也*借鉴意义。2021年初，格力电器智能制造生产基地签约落户临沂综合保税区，临沂是南北大通道的中心枢纽有“物流之都”的称号，向南可辐射长江经济带，向北可以辐射京津冀城市群，在税收筹划上也有深层的布局思考。

税务局可以借助金税数据化手段自动勾勒出较为准确的经营情况，对税负异常、发票开具异常、财务数据异常等情形进行实时监控，如今加上银行账户大额业务交易的信息，几乎可以超级精准的锁定偷税，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的偷税漏水“裸奔”。账外经营和虚列成本已经行不通了。在金税三期中的预警指标超过600多项，常规预警指标也有300多项，更常用的预警指标也有60多项，或许有部分公司存在部分体外循环，卖出去的货没有入账，买来的货也没有入账，这样体外循环了，感觉上没有问题，但是相关指标还要做到匹配就非常难。没有体现企业的实际情况，与上下游客户的数据不吻合，与企业的投入产出比也不匹配；在大数据之下，不攻自破。一旦查到，所有税收都来了。低端的税收筹划也走不通了。通过隐匿收入、购买虚假发票抵扣进项和税前扣除、签订阴阳合同、设置内外两套账搞帐外经营等所谓的“避税技巧”或“纳税筹划”，其实这全是偷税漏税的普遍做法，既没有技术含量又把企业置于税务稽查的风口浪尖。要知道，金税三期就是通过大数据分析、比对、预警，让企业“两套账”现形的工具，这种做法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基础，再提这样的建议就是害企业。在2020年12月，北京市集中取消58家企业的高新技术企业资格。根据《高新技术企业认定管理办法》，企业的高新资格被撤销，以前年度享受的优惠将会被要求补税，并且按日加收万分之五的滞纳金。

第三个机会，家庭财富通道调整的窗口期。

确保家族财富进来入口，为家族财富延续继承开好头。在国外是不开发票的，他们通过现金管税收，而我们是以票为主以现金等手段为辅。在这个大数据法制化的社会，所有资金的来龙去脉都会透明化，因而我们需要对家庭的财富通道进行管控和经营，以确保获得财富的正当性。在税金管控这套制度里，将钱拿在手里就安全了，不安全的，这是很危险。想将钱花出去也很难，买了固定资产表明你的财富增加了，在银行存款、贷款没有增加的情况下，在收入没有纳税的情况下，钱是怎么来的呢？如果没有纳税，就需要到税务局里去把税金厘清楚。企业的钱和企业家个人的钱是两回事，税务局一张税票就可以将拿回家的钱给收回来，甚至还会面临法律风险；企业家不仅仅要让企业有钱，还要让个人合法的有钱，因而需要在公司层面进行企业家代扣代缴个人所得税金的筹划和管控。家庭财富还涉及到延续继承，如果将灰色的财富传承给子孙后代，这会将潜在的危机也传承给下去。有些人希望借助洗钱的手段将将财富脱白；但国内加大了对反洗钱的打击力度，央行披露了2021年“1号罚单”，中信银行因四项违法行为被罚2890万元，违法行为类型包括未按规定履行客户身份识别义务、未按规定保存客户身份资料和交易记录、未按规定报送大额交易报告和可疑交易报告、与身份不明的客户进行交易。近年来，央行对反洗钱领域的监管持续加码，央行组织起草了《金融机构反洗钱和反恐怖融资监督管理办》，新增了金融机构反洗钱内部控制和风险管理相关工作要求，还将银行理财子公司、非银行支付机构、从事网络小额贷款业务的小额贷款公司、消费金融公司等从事金融业务的机构一并纳入监管范畴。在国外对反洗钱的打击，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FATF ），将洗钱风险国家被分为两类：高风险国家地区和 加强监控国家地区。对于所有被认定为高风险的国家地区，FATF 呼吁和敦促其成员国家和所有国家加强尽职调查，并在最严重的情况下，呼吁各国采取反制措施，以保护国际金融体系免受来自这些国家地区的持续性的洗钱、恐怖融资和扩散融资风险威胁。

记者：常用的税收筹划方法有哪些呢？

李世勇：

税收筹划不是筹划如何去做账，而是筹划如何去做事情，一般来讲，税务筹划基本上分为三类方法。

一类，利用企业组织形式。公司类型包括：中外合资企业、有限责任公司、个人独资企业、合伙企业等等所对应的税收政策也不同。比如通过注册个独企业，可以利用核定征收政策来筹划个人财富。

二类，采用税收优惠政策来节税。税法明文规定了各种类型的政策优惠的，适合于不一样类型公司。例如免收入的、免征或者减征的，可以运用税收优惠政策开展税务筹划。比如集团公司在全产业链中进行税收筹划，比如高新技术企业的税收政策，可实现所得税率由法定的25%降到15%。

三类，地区政策差异。其中包括税收洼地和海关监管的特殊区域，海关监管的特殊区域包括：保税区、出口加工区、保税物流园区、保税港区和综合保税区，比如：据媒体报道牛年伊始格力电器智能制造生产基地签约落户临沂综合保税区，项目一次规划，分批实施，预计全面投产后可实现年销售额60至100亿元以上，每年实现并缴纳税收总额不低于3亿元。也可以利用税收洼地优势，只要将公司注册在有税收优惠政策的税收洼地，就可以享受园区返税优惠政策。在世界范围内的低税负地区包含香港、开曼群岛、爱尔兰、英属维尔京群岛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等地区，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总体税负较低。这就需要在公司架构设计层面进行筹划，要对相关国家的税收非常清楚。

任何一个集团优秀的税收筹划方案都是非常复杂的，在确保业务正常开展的基础上，将税收筹划通道、企业资金池通道和个人财富通道“三合一”；因而需要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才能够出具切实可行的税收筹划方案。

记者：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建议呢？

李世勇：

建议企业依法经营、依法纳税的事情。依法诚信纳税是纳税人的应尽义务。

记者：

非常感谢李总的分享。

结束语：

我们所享受的一切公共物品都来自税，如果没有税金，我们就很难看到警察和公路，也很难得到秩序和安全；我们要诚信经营、依法纳税，我们也需要关注税收的变化，每一个人和企业也需要积极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