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赋能创新,科创驱动发展。2023年4月6日-7日,由扬州市财政局、扬州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扬州市蜀冈-瘦西湖风景名胜区管理委员会主办,清科创业、投资界联合主办,瘦西湖基金集聚区、扬州市国金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扬州科创教育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承办的2023中国科创投资峰会在扬州举办。
本场《科技创新赢未来》圆桌由火山石投资管理合伙人章苏阳主持,对话嘉宾为:
戴嵩松沄柏资本 联合创始人&管理合伙人
冯 戟尚颀资本 执行事务合伙人
伏程红国家电投集团产业基金管理有限公司 总经理
李 竹英诺天使基金 创始合伙人
孙宏慧中国国新基金管理有限公司 副总经理
以下为对话实录,
经投资界(ID:pedaily2012)编辑:
章苏阳:大家好!今天非常荣幸与在座的五位大咖,一起来完成科技创新专场。我们从经典的理论上面来讲,原理上经济活动是一个把有限的资源配置好,从而达到更高效率的产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本与劳动的边际效率的下降,初始生产要素的红利逐渐见顶。科技创新是阻止这一下降最有效的手段。这时,经济活动需要有创新的动力,把边际效率抬起来。
我们国家的股权投资始于90年代,到90年代末期基本大家都想投一个能够长期使边际成本始终处于比较低的状态的行业,所以PC互联网给了投资机会,后来到了移动互联网依然如此,因为这些企业大多的特征都是在短时间内快速接近垄断。因为接近垄断,所以这些公司的边际成本能够保持比较低,所以当时大家主要投的是这类企业。
在第一次过程中就形成了BAT,20年过去了,他们依旧在这个领域里有面相当的影响力。第二波的移动互联网浪潮产生了TMDJ,头条、美团、滴滴、京东等等起来了,他们大部分达到了边际成本能够长期维持比较低的情况。2016年前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模式创新的东西都做完了,所以转为其他方面的投资。
今天参加专场的五位大咖,有50%以上投在硬科技方面,70%投在硬科技行业。在座的大咖可以代表比较前沿的中国投资机构,从大家对投硬科技公司的比例中可以看到目前对硬科技投资力度很大。扬州也有很多硬科技的企业。
第二个问题,今天在座的6家基金里,其中4家是专注投B轮后阶段的,早期的风险大,投后期项目会安全一些;其中主要投B轮以前的是李竹总,所以想请你介绍一下,投早期这个回报到底怎么样?
李竹:大家一听早期基金、天使基金,都会认为风险比较大,很多LP听了以后觉得太早期了。早期基金经过了2014年前后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时代,多年进化,许多基金被淘汰。比如说像投硬科技,需要的资金量比较大,原来的这些基金小,两三百万投一个天使轮,投到互联网可能还行,但是要投硬科技,肯定就没有办法投下去,硬科技需要的资金体量较大。
互联网行业存在草根创业。但现在都是精英创业,这些人在行业里积累上万小时的研究。像我们投的项目,80%都是博士毕业,相比过去是更优秀的人在创业。天使投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更加追求确定性,在中国现在需要科技创新的这个时代,对天使投资也提出了更多、更高的要求。投资人自身要懂得科技、产业链。真正要想提高成功率,非常重要的一点是投资方式的变化。过去很多人来找你,这个项目有可能成功就给钱了,实际上是一种概率的游戏。但是到现在,我们实际上更主动地去分析一个行业,在这个行业里面找到最有价值的创新点,在这个创新点上再去找最有价值、最优秀的团队去投资,这个其实就类似于VC的打法。
所以要用一句话来总结,清科倪总对我们这类早期投资机构的总结,就是用VC的打法来做天使。你会发现成功和失败的概率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过去的天使投资绝大部分是赔钱的,只有三分之一是赚钱的。但当下可能就是倒过来了,跟VC差不多,60%-70%都是赚钱的,30%甚至更低是赔钱的。
章苏阳:更多以机构化的方式来做天使投资出现。
李竹:有认知、有纪律,是现在在不确定性当中找确定性的非常重要的一点。像我们做早期,必须在一线的投资机构看到这个创新之前,认识到它的价值。另外一点就是要有纪律,不是说我什么都投,而是说我分析完了之后,只投我认为最有价值的创新点,能够改变未来的这些创新。
章苏阳:另外我想问一下伏总,你们作为一个国家电力集团的公司,你们的投资是都要围绕着你们的主业,或者75%以上的投资都要围绕着你们国家电力有关的主业来进行投资吗?还是这个比例可以更少一点,或者还是更多?
伏程红:我先介绍一下,国家电投集团目前是三个第一,全球光伏装机第一,新能源装机世界第一,核电能源装机世界第一,也是目前全国唯一拥有风、光、水、储、核、火电、生物质发电的全电力牌照的央企。我们所做的工作,主要是围绕着我们的主业来投资,主要是围绕着聚焦新型电力系统的建设,从源网荷储,还有核技术,能源数字化、智能化,还有环保,跟我们集团主业相关的方向来做投资。
章苏阳:大部分围绕着国家电投产业链的上下游来投资,在特定的领域能达到90%以上吗?
伏程红:目前是100%。
章苏阳:冯总呢?
冯戟:尚颀资本是上汽集团旗下产业投资平台,从投资匹配度来看,我们没有只围绕上汽集团的产业链来投资,因为汽车行业的外延很宽,汽车的供应链是开放的,我们投资的这家公司的产品最终能够进入供应链体系,需要的是产品的性价比。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我们还是市场化的投资逻辑。第二,我们投资标的更看重企业本身的独特优势,不会因为这个企业跟我们供应链有冲突,或者跟我们现有的公司有竞争关系,我们就不去投他,我觉得投资还是开放的。
章苏阳:你会投基因技术吗?
冯戟:目前不会。我们投资方向主要是硬核科技,硬核科技的范围很广,涵盖新能源、半导体、材料技术、软件等。
章苏阳:这个半导体必须跟汽车半导体有关的,还是没有关系的?
冯戟:理论上没有限制,人工智能芯片,像功率器件、模拟器件、射频,都可以投。
章苏阳:所以这些东西保不准哪一天就可以在汽车上用了。
冯戟:原则上汽车上都可以用,目前在车上用的产品,覆盖率和国产化率非常低,之前我们不太看好,但是这两年反而本土半导体公司有很多的机会,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去挖掘一些优质、具有成长性的公司。
章苏阳:至少从目前来讲,估计有60%跟产业有关的?
冯戟:差不多50%左右,投资范围还是比较宽泛的。
章苏阳:国新的情况,孙总介绍一下。
孙宏慧:中国国新是国有资本运营公司,与产业央企集团不同,我们没有一个产业方面的主业限制,基金就是国新主业之一。支持科技创新是国新基金的主要使命定位,我们通过助力中央企业(包括地方的国资企业)强链、补链,打造原创技术策源地,解决关键核心技术卡脖子环节,来实现功能作用。
目前,国新基金投在战略新兴产业的投资整体占比近80%,国家级基金国风投投资战略新兴产业比例超过90%,并且在硬科技方面投资了很多项目,比如说在新一代信息技术方面,我们投了华锋测控、龙芯中科、寒武纪等;在医疗领域投资了联影。国风投是2016年成立的,联影是2017年投的,到明年也是差不多有七年的时间。
章苏阳:2016年以后成立的公司,会避开好多一下子就倒的东西,
孙宏慧:这里面有投资周期性的因素,更重要的还是我们一直严格遵守自己的投资理念、投资纪律。中国国新周渝波董事长也反复强调“四个不投,五个守住”的要求。正因为较好地遵守了投资纪律,我们也避开了一些风险。
章苏阳:哪四个不投?
孙宏慧: “看不懂的不投,吃不下的不投,够不着的不投,管不住的不投”。道理浅显易懂,但很管用。都是我们自己要遵守的投资纪律。在基金投资业务中,我们一直坚守央企国资背景基金,国有资本运营公司的使命定位。硬科技也好,包括新能源、新材料、生物技术等等,都是基于我们支持央国企的使命定位做出的投资策略选择。
章苏阳:你们补的是比较广的,四五大类。
孙宏慧:对,我们是一个去补,去助力中央企业的发展,把它培养成隐形冠军企业,专精特新企业,细分赛道的头部企业,这是我们的使命,我们就发挥一个助力器的作用。
章苏阳:在座的有100%投在主业领域,也有50%投在主业领域。戴总你们是怎么分布的?
戴嵩松:沄柏是2016年成立的,团队的背景都是投行和律师背景出身,从行业市场来说,我们是关注先进制造业。随着我们在欧元和人民币基金的发展,我们逐渐形成了不同主题的基金,围绕新动力、新智能、新生活。
新动力是围绕着绿色出行,低碳清洁,智能驾驶,智能座舱,汽车芯片这一类的企业投资。新智能围绕着AI智能的应用,还有AI芯片设计。新生活就是这些技术实际在消费领域的应用,像消费科技和文化科技。
我们现在管理四支基金,都是不同的主题,这个主题下面我们围绕着这些产业进行投资。当然不同的主题也是跟不同的政府去合作,也可以看出每个地区和政府对不同产业的关注。
章苏阳:你们基金出资人里面,百分之多少是国有资产?
戴嵩松:应该是说30-50%,除了当地政府的引导基金以外,也有很多国企背景的这种市场化的母基金,比如像上海的(国方)母基金,深圳的前海母基金,国方也是偏国资。
章苏阳:偏国资在你们里面占多少?
戴嵩松:应该是50%左右,包括政府引导基金在内。
章苏阳:这是现在的情况还是2016年的情况?
戴嵩松:现在的情况。
章苏阳:你们50%以下都是市场化的基金,还是挺不容易的。
戴嵩松:在中国的融资都是有很长的故事要说。
章苏阳:我们第一期跟国有资本相关大概占49%,第二期占了70%,明显提高比重。刚才大家了解一下在科技创新中,投资公司的组合,投资方向,投资阶段,投资偏好。第三个问题,我想问问关于卡脖子的问题。我们现在很多人都在投资卡脖子方面的技术,为了填补国内的空白。科技立国,所以我想问一下大家,在这里面我们有多少的比例是放在解决现在已经存在的卡脖子领域和目前我们要填补的国产空白?这次从戴总开始,看看你们目前的情况。
戴嵩松:这个倒是挺难统计的,大致10-20%左右。我们讲到卡脖子的投资比例,其实我们更多的是看比较明确卡脖子的这些领域,这个是我们一定要去填补的空白,我们去投相对比较确定性的产业。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像硅基仿生是做血糖监测的,这个技术其实很成熟,就是CGN,但是在国内这个技术的管卡一直在突破的过程当中,一直不稳定,所以看重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也是一个非常确定性的卡脖子技术,我们投了这么一个团队,这个公司也是已经快要报材料,要上市了。这是我觉得我们比较愿意花时间,花精力和花资金去进行投资的。像您说的一些预见性的卡脖子技术,像血糖连续监测设备。
章苏阳:你们的设备可以放几天?
戴嵩松:在上面能放14天,但是也不排除像苹果现在已经有一些技术,通过手表就可以直接介入式来观察血糖,但是精度会下降,这又是一个卡脖子的技术。像ChatGPT这一类的投资,我们更多的是了解趋势和观察,出手不会那么果断。
冯戟:我理解卡脖子技术,为什么叫卡脖子,因为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受制于外部环境、经济发展的影响。例如车上的一些核心产品和部件,我们在技术跟很多先进国家差距是比较大的。
章苏阳:好奇一个问题,我们的控制器一直是联合电子,别人都干不了吗?我记得之前占市场份额的90%。
冯戟:乘用车大概占50%以上,还有像汇川技术、华为系、艾默生也在做。量不是很大,是特定的场景,商务车为主,乘用车必须是博世。我对卡脖子的理解,从半导体来看,车上很多半导体,例如电池管理等,本身不难,但是难点难在供应链体系。产品能设计出来,理论上可以制作,但是要把这个产业链培育起来,方方面面要有很多的资源配套跟上去,代工厂要花时间和精力,跟着企业一起成长。比如说联合电子,早期都是国外的产品,这两年我们想方设法培养本土的设计公司,只有设计公司也不行,也要有代工公司。这里面要有一个完整的链条,从投资的角度来看,不是能很轻易解决卡脖子的问题,它是一个系统的工程,更多的时候是脚踏实地去看每一件事情,多方努力,才能把这个事情完成。
从大类来看,我们投的方向是跟国家发展大方针是关联的,半导体、工业软件、电池核心材料等。有国家的支持,中国在技术研究方面有举国之力,再加上技术的加持,我觉得大赛道和大行业来看,半导体还是大有可为的。
章苏阳:对于核聚变你们怎么看,也可以讲一讲从发电的角度,现在我们卡脖子的地方多吗?
伏程红:核电在20年前确实是卡脖子的技术,经过20年的发展,国家电投承担了一个电网叫做国核一号产业链链长的角色,这是第三代非能动核电站,在去年国家核准的十台核电机组,六台用了国核一号,这个技术被完全攻克了。目前在国家有16项重大科技专项,有一个叫重型燃气轮机,国家电投也承担了相关的任务,目前我们在做300兆瓦的重型燃气轮机的实验。
章苏阳:美国GE能做到多少兆瓦?
伏程红:甚至比我们大得多,甚至比我们的双倍还大。在欧美国家,很多技术确实是在20年前就做得很好,但是这一块,我们现在正在赶超,因为要实现卡脖子技术,要进行攻克,我们一方面的供应链要完全自主可控,我们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在很多方面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从产业链来看,看我们投资的组合,卡脖子占投资组合的10-20%。以我们关注的行业来看,我们成立八年左右的时间,这几年是新能源发展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我认为我们的核心业务,比如说风光,还有绿电交通,目前都赶上了很好的时代,退出组合都不错,今年在投资领域占40%左右。
另类就是成长业务,今年和明年之内我们看得到像储能和氢能,像分布式智能电网,还有数字化的配电网,这一类都成长得非常快,我们集团还在做综合智慧能源,包括绿电转化,我们本身的科技研发投入有120亿。
第三个是做种子业务,围绕新型电力系统的智能化管控,碳交易涉及到的运营计算、大数据,包括现在一些新能源大规模的并网,然后调峰之后,新能源随机性和波动性,其实没有办法实现大规模的并网,就需要通过数字化。把数字化作为一个核心的生产要素,把电能、电网,还有负荷,能够给它连接起来。
刚才提到的像GPU这个方向,有没有在能源电力上能不能用,这个方向非常关注,使电力能够平滑的实施,将来在算力方面也需要做很多的科技研发投入的工作。
章苏阳:核聚变大概多长时间能够应用?
伏程红:我请教过专家,10-20年还是比较困难的。
李竹:一个是卡脖子,我们把它叫做替代式创新。我们把它分成两类,一类叫替代式创新,还有一类是前沿创新。前沿创新基本上跟世界同步的,替代式创新就是原来我们没有的,我们必须要自己建。这里面的比例大概是六四开。
章苏阳:这个比例很大了。
李竹:我们的比例还是蛮高的,替代式创新大概占了60%,40%是前沿创新。
因为这两类的创新需要的创业者是完全不一样的,像替代式创新一般都是从大企业里面去找人,就是原来干过。比如说半导体的设备,国外大厂回来两个总监,他们做了两个项目,我们都投了。这种设备的复杂程度仅次于光刻机,一台就是1-3千万美金,能做的人本来就很少。
前沿创新就得找大院大所,这些科学研究和成果转化是非常重要的,论文怎么把它变成一个成果,怎么样最后能够投入使用。
从英诺自己来说,在后者上比较有特点,也比较有经验,所以这两类创新要找不同的人。尤其是在前沿创新这一块,有一个特点就是非共识的。往往你看到这个创新的时候,很多人未必认为这个创新价值有多大,你要能识别出来,并且给他支持。所以这就是早期投资的乐趣所在。
章苏阳:前两年好多人说VC要做反人性的事。
李竹: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难。我昨天在会议上介绍的,怎么样提高碳化硅的良率,如果用传统的方法去做,那你永远赶不上。中国的良率只有50%-60%,包括已经上市的,但国外能做到80%。所以你必须用新的方法去做,我们后来就投了一个东京大学回来的博士。还有像现代生命科技,像迁移体,迁移体是清华大学俞立教授发现的,他十几年前发现的,到现在逐渐成熟了,他才成立了自己的成果转化公司,我们也就参与了这个项目的投资。现在在诊断,在载体方面,都肯定是有成果的,能不能将来做治疗,这是他们在研究的东西,这个也是北京市在重点支持的一个项目。
像生物基材料也是很新的东西。我们在选择项目的时候,其实有一个标准,希望他在细分领域有可能做到中国第一,这样的项目我们才会去投。那这样的项目往往都是前沿科技的项目。因为可能没有人做过,或者做过但用的传统方式远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所以我们要求还是比较高,就是选择项目的标准,这样的公司做成了以后,它是真正改变未来的一些东西。
章苏阳:听听国新的孙总,你们怎么来看这个问题?
孙宏慧:科技创新是国新基金一直致力投资的大方向,包括您说的填补空白领域的投资。这方面我们主要通过两种方式实现投资:一是直接投资项目,我们投了一批科学家创业的企业,比如说孚能科技,它的三元锂电池技术是非常领先的,也是新能源电池领域的冠军企业;二是,我们投一些科技创新企业,主要是沿着央国企产业链去投,通过他们去实现在各自领域填补空白。国新旗下除国风投基金投了很多填补空白的科技创新企业外,还有可以投资相对更早期一点的国新科创基金,还有国改科技基金(主要投资科技改革示范企业)等多家投科技创新企业的基金。通过这两种方式的投资,国新还是发挥了一个国有资本放大的作用。国家需要在哪些方面攻克科技创新难题,在哪些领域需要实现科技创新突破,国新基金就重点支持哪些领域,同时通过项目领投带动一些其他社会资本,共同支持相关领域的科技创新。我们也通过与一些央企产业基金的合作,来支持一些具体行业(如新材料)的技术突破、规模化产业发展。有些好的项目,我们也与央企集团产业基金共同投资,加强对相关领域的支持力度。我们的策略其实是一个组合拳。
章苏阳:现在有一个说法,如果一个行业能通过数字化能够大大提高其本身的效率,那么这个产业是朝阳产业。如果一个行业能通过AI技术大大地提高产业效率的,能为产业带来很大的增长,那也是朝阳产业。除此以外,都是夕阳产业。不过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陶瓷做得好,家族做一百年的陶瓷,谁都做不过他,算是夕阳产业,但太阳永远落不下去。大家这么理解这种的说法?
伏程红:我先谈一谈国家电投是怎么做的,今年出台了整体的国家数字规划,3月28日国家能源局也出台了一个叫做《关于推进能源数字化、智能化发展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要通过数字化和智能化的技术来加速清洁低碳转型,要以数字化、智能化来支撑先进技术建设。说一个目标,在2030年要构建以数字化、智能化的新型电力系统的应用创新体系,在2030年还是初步建成。
国家电投在三年之前就开始提出要建设国家数字电投,一方面是要建设一个数字化的企业,第二,要打造一个智能化的能源。这几年我们集团做了很多的工作,推动了数据在线,业务在线和算力在线,这一方面的研发投入是非常多的。洪才所介绍的,新型电力系统是以源网荷储的互动和多能互补为支撑,具有清洁低碳,还有智能友好的特征。将来是数据和物理系统一定会呈现一个深度融合的趋势,将来不管是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AI芯片,在解决消纳、并网和调峰方面,还有储能,整个环节当中应该会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
章苏阳:国家电投基本上是全盘数字化和全盘智能化?
伏程红:对,国家电投在这两年做了很多的工作,不管是在打造智慧能源方面,我们做的工作,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京东,和阿里巴巴在合作,打造了天枢云和天枢一号这样一个体系,就是把能源网、设施网和政务网,就是三网融合的体系。
章苏阳:你们是属于国家电投的私有网吗?
伏程红:也是和外部的网在合作,这一块也是我们在做的。我们集团还承担了一个国资委这边交给我们的专项工程,叫能源工业互联网。在产业情况下,我们是全力来拥抱数字化,电力系统未来的数字化也是大有可为的。
李竹:首先,其实我觉得数字化基本上深入到了所有的行业,我们能感觉到的,生活在一个物理世界,但实际上数字世界的建立,在快速的指数型发展的过程当中,其实我们慢慢会生活在两个世界,就是数字世界和现实世界。包括像数字孪生等过去几年比较火的元宇宙、AR和VR、工业、日常的娱乐,其实这个已经形成一个趋势了。所以我认为未来数字世界所占有的比重会超过现实世界,就是人的更多感受在数字世界。
第二,在数字化的过程中,有两类工作是最容易被替代的,第一类就是需要很多人反复去做的工作,比如说用机器人、物联网就把工厂做了数字化的改造。第二种是一个人需要反复学习和训练,才能掌握技能,从而服务大家的这些工作,比如像现在的白领、金领、会计师、律师、咨询师、分析师等等,类似于ChatGPT大模型这些技术出来之后,已经能达到非常高的水平,即使在华为这样的大企业里面,可能有很多程序员的工作,已经可以用AI来自动生成。所以看到硅谷这些大企业在不停地裁员,他们在现在经济波动的情况下,把负资产减掉,不需要那么多的程序员了。
我们看到的是当我们国家中低端产业转到东南亚,实际上把中国的机器人产业也带到了海外,这就是数字化在改变的事情,正在发生的就是马上会替代更多高端一些的职业,几乎是所有的行业都会受到影响。我们去年和前年在这里面已经投了一批公司,新一代的半导体和人工智能方面,今年一月份就火了,这些公司就持续去融资发展。
第三,我觉得从数字化来说,中国如果要发展科技,那么将来向全球输出的时候,必须是科技+人民币,才可能成功。那么在数字世界上的输出是最有效的。包括俄罗斯一直在推动俄罗斯的游戏去全球做,中国大部分的游戏公司,因为我们也投了,60%-70%的收入都是来自于海外,中国有版号的问题。2013年我们投游戏的时候,给两三百万,公司就做到上市了,那个时候做游戏的成本很低,但现在要做一款好的游戏,需要一两个亿的投入,这个游戏上线以后,每年还需要几千万的维护费用,非常高。但是现在AIGC来了,会把游戏整个的成本大大降低,游戏行业原来的利润率已经降低了,现在通过这种方式,利润率又会重新提高。
所以我们看到未来中国,从国策来说,数字经济到来,一定要重视文化、娱乐,这些全球共有的东西,我们其实是完全可以借助数字经济把它输出出去的。对于硬科技,那就是要通过专利的保护,去把它输出到全球。所以我觉得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新一代信息技术大部分的创新都跟数字经济有关,这个也是我们关注的一个领域。
章苏阳:冯总是否可以介绍一下从汽车产业的角度的全面数字化和智能化?
冯戟:我觉得数字化是工具,不光是汽车、工业、消费,各行各业都会涉及到数字化。
我谈谈我自己的理解,不管是生产过程中,包括像车的使用过程中,都会产生各式各样的数据,怎么把这些数据采集到,这是当下数字中国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第二个是采集到数据之后,要把所有信息真实完整的交给中央大脑来执行算力,来做出一个正确的执行方案。比如说汽车的驾驶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数据。比如车辆互联、车的驾驶数据、红绿灯踩刹车的数据等等。所有这些数据采集完之后,可以对这个驾驶员进行非常精准的行为画像,也可以后续衍生很多的商业,比如说商业保险等。这个过程讲起来容易,但是实际要做数据采集和数据分析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觉得要把数字经济做好就是要把这么多信息怎么通过算法、通过人工智能让所有的数据真实有效地给到中央决策处理。我觉得这个过程中有很多很好的投资标的,这也是我们需要去关注和挖掘的,以及值得我们去投资的。
戴嵩松:我非常同意章总讲的,我们现在各行各业都在讲数字化,但是之前的数字化,出现了很多互联网的巨头企业,包括支付领域,但是其实很多传统的行业也需要数字化的变革,比如说我们投资的便利店,大家知道在日本几万家7-Eleven,他们有非常强的督导系统,一个督导可能开12家店,他一辈子就可能开这12家店,所以它的管理上和流程上是非常做得非常好的,但是中国人做不到这一点,年轻人流动大,所以我们通过AI算法进行整个便利店的管理,像订货、出货和配送,这些都更多用算法来提高效率。我觉得在很传统的行业里面,其实也有很多投资数字化的机会。
章苏阳:最后请孙总代表我们大家对扬州说一两句话。
孙宏慧:感谢章总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了,扬州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我们也希望未来的扬州能够成为一个科技创新的聚集地,成为我们科创投资,基金投资的人才集聚地,也希望扬州明天越来越好,我们也希望跟扬州当地的企业和机构有越来越多的合作,能够投一些更多能够填补空白的科技创新企业,能够与扬州企业一道助力国家在关键核心就是卡脖子领域的整体科技水平和实力再上新的台阶。
章苏阳:非常感谢五位大咖,帮助我完成了这一次圆桌,也谢谢各位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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