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2017年,作为全球*的小商品集散中心——义乌国际商贸城的生意显得有些冷清,时至下午两点左右,商场内外并没有货车、手推车、商人、小贩络绎不绝的场面,不少门面贴出了“出租或转让”的广告。
“虽然这几年生意不好做,但最近也是出奇的冷清,也没啥人,来的也根本不像来买货的。”位于国际商贸城二区三楼一家经营日用陶瓷品的老板娘有些抱怨地说道。
位于五区二楼的王先生主要经营家纺用品,在他看来顾客很少生意也不好做,很多商户或者把商铺当作仓库使用,或者直接关门转让,“之前很多炒摊的,现在炒摊的都套牢了,卖也卖不出去。”
根据“义乌购”从2014年9月至2016年8月的数据,义乌商贸城平均每个月有1039个店铺关闭,鉴于同时期新开店铺不到700个,截至2016年前八个月,商贸城店铺总数比两年前减少了8000家。
义乌发展受阻
中国澜蓝汇电商集团总裁凌阳认为,人口的流失是义乌经济发展的阻碍因素之一。
根据义乌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局所提供的数据,2011年到2013年义乌流动人口在册人数分别为136.3万人、137.8万人、133.2万人,2015年义乌人口在册数为125.1万人,同比减少66193人。
外来人口的减少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产业转型升级。义乌大多数企业属于非常传统的手工作坊式企业,为劳动密集型产业,产品质量有待提升,缺乏品牌和知识产权。
受外贸结构调整和电商市场冲击,加之原材料和劳动力成本的上升,迫使企业不得不进行转型,在资金、技术、人才资源不足的情况下,一些小工厂开始倒闭,低端廉价劳动力也为企业所淘汰。
义乌新经济
与义乌国际商贸城景象不同的是,在义乌南面距离商贸城约8公里的青岩刘村却颇为忙碌,很多年轻人在加班加点做年终活动冲销量,一楼沿街的店铺多为线下体验店,装载货物的集装箱卡车随处可见。
这个小小的村庄聚集了约2.5万个电商从业人员,2015年网店数量达到3200家,全年销售额约45亿元,日均出货量7万单。
像凌阳这样的人还有很多:经营桂圆枸杞茶的刘丽女士之前在义乌农贸城批发市场摆摊位,受年轻电商创业者的影响,2017年开始不摆摊位,全职经营网店,目前网店专职人员9人,供应链和传统渠道共享。
40多岁的马先生在2011年成立了电子商务公司,注册了自主品牌,现在,公司团队已有30多人,在国内多个电商平台上开出了旗舰店——在潜移默化中,这些传统从业者也在自学或参加各种电商培训班,卷入了电商大潮。
“粗放式开网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技能的提升变得尤为重要,例如如何提升流量、如何进行产品描述,如何做海外市场的推广,如何对接平台资源等等。”凌阳补充道。
艰难的转型
在面积并不算大的义乌有30多个电商园区,其中政府认定的有近20个。它们很重要的一部分工作,就是帮助传统企业向“互联网+”转型。
在凌阳看来,用砸钱来运营电商是最容易失败,但在义乌很多传统企业搞电商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就是花费重金搞电商团队。其接触的一家销售鞋子的企业,往年净利润在500万左右,运营电商一年就烧掉600万元。
“虽然有互联网化意识,但管理方式和管理思维还没有跟上,例如以往搞批发,一批货中有两三个质量不合格,影响不大,但在互联网电商搞零售,面对的是千千万万个未知的个人,产品没有标准,出现差评就会影响整个平台。
大学生创业有想法无资源,传统企业有供应链和产品,但缺乏互联网运营思维,如何嫁接传统企业和创新者,让彼此之间对接并产生合作关系,成为义乌转型过程中的重中之重。
延伸阅读
马云也迷茫,为什么义乌商人偏偏玩不转天猫?
根据阿里研究院发布的“2015年中国大众电商创业最活跃的50个县”排行榜,义乌名列排行榜前列,却没有一家企业被收入到天猫上市办。
在天猫上孵化成长并打算上市的网店中,主要是三只松鼠、汇美、韩都衣舍、裂帛、骆驼、御泥坊、韩后、十月妈咪、阿芙、小狗电器等此类企业,它们的共同特点是形成了自己的知名品牌,并在是在面对消费者端的激烈搏杀中胜出。
金华尤其是义乌却并没有形成什么固有品牌,他们以小商品批发在全球享有盛誉,商品丰富,物流发达,这是当地发展电商业的优势,但同时也是巨大的包袱。因为固有的商业模式挣钱容易,所以向线上转移的积极并不高,这就像诺基亚在智能手机时代被淘汰一样,属于路径依赖。
后期大批当地商家转型电商,一大重要原因也是电商冲击下的被迫之举。但很多商家之是把业务直接从线下搬到线上,而思维模式未变,还是做中间商赚差价的思维。但以前,商家倚仗地域集聚效应,靠规模优势,以批发赚差价,利润非常可观,但现在产地厂家自己都搞起了电商,人们直接可以在网上看货下订单,而且价格还便宜,失去了中间商的优势,义乌的商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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