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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行业国产替代的拐点来了吗?

总的来说国产替代是经济利益驱动的,也是由“经济驱动力”决定的,也是由它的“经济标准”决定的,同时是监管要求决定的。
2023-07-26 17:45 · 投资界     
   

2023年7月12-13日,由广州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广州市科学技术局、广州市财政局、广州市商务局、广州市人民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广州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指导,广州金融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主办,广州金控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清科创业承办的“2023粤港澳大湾区(广州)创投峰会”在广州举办。

大会将以“探索·WE来”为主题,盛邀创投、创新、创客、高校各方头部相聚广州,以创投之力剖析广州机遇,助力产业发展,为打造粤港澳大湾区国际金融枢纽和具有精彩魅力、时代活力的国际大都市贡献力量。

本场《用科技开创大健康产业美好未来》行业对话由远毅资本合伙人陈强主持,对话嘉宾为:

邓 莹 达泰资本合伙人

李 洁 丹麓资本生物医药合伙人

陶 峰 博远资本创始合伙人

薛新平 创钰投资联合创始人、董事长

薛哲强 达安基因董事长

杨 瑾 松禾资本合伙人

医疗行业国产替代的拐点来了吗?

以下为对话实录,

经投资界(ID:pedaily2012)编辑:

陈强:今天我们六位嘉宾有五位是来自投资机构,有一位是企业的代表。先请大家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

邓莹:达泰资本是专注在早成长期的一个科技型的投资公司,医疗也是我们在过去十年里面专注的一个方向。

李洁:我们丹麓主要聚焦在医药大健康领域,我们也是总部在广州的一个本土机构,我们投资阶段主要还是聚焦在早中期。我们现在管理5支人民币基金,一只美元基金。

陶峰:博远也是一个专注于医疗健康早期领域投资的投资机构,目前我们管理着两支人民币基金和两支美元基金。我们成立时间不长,18年才开始投资,但是在过去5、6年的时间里面,我们资产规模也是达到了近百亿人民币,整个在市场上也是投了近100个左右的项目,主要是在这个领域。很高兴受邀请,今天有机会和大家进行交流。

薛新平:创钰投资是广州本土的机构,累计管理规模50亿左右,也投了有80余家企业,主要关注在医疗和科技方面的投资,我们是以成长期和偏后期的投资为主。

薛哲强:可能跟其他各位大咖不太一样的,达安基因是属于广州金控控股的子公司,所以今天更多的是从产业的视角上,跟大家进行一些分享。达安基因的主业还是围绕体外诊断和分子检测。去年,我们也提出了新的战略,就是围绕主业+孵化这个模式在进一步推动。目前有三个投资主体,大约孵化了300多家以体外诊断为主的上下游企业。非常高兴今天和大家一同分享和交流。

杨瑾:松禾资本有27年的历史,目前管理规模已经超过了200个亿,有三个方向,其中医疗健康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向。我们医疗健康团队从2016年重组到现在,我们发了八支基金,这八支基金里面大概有三支是在广州,现在第四支广州基金正在募集。

陈强:远毅资本成立于2016年,是一家专注于投资数字医疗健康领域的早期风险投资基金,管理规模超过30亿人民币,我们现在已经投了70多个项目,在广州也有投资布局。

今天圆桌会议的主题是“用科技开创大健康产业美好未来”,这里面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科技,一个是大健康。所以我想请问五位机构投资者,最近一年你看到哪些不错的大健康项目,看到哪些值得关注的新成果或者是新的科技?

邓莹:其实今年还是蛮难投资的,大家都会觉得是资本的寒冬。在二级市场,医疗也降了非常多的估值,还是在一个比较低谷的阶段。我们其实还看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项目。前两天有一个公司上市,在香港的科伦博泰,它创了最近两年的IPO医药股的高点。他们主要的一个方向就是ADC,就是抗体偶联,我们对这个方向是非常感兴趣的,它是蛋白+小分子的连接,其实它的组合非常多。未来除了现在的Trop2和HER2这些比较热门的靶点以外,其实它还有非常多的组合,这个是未来在精准治疗这个方向非常值得去关注的一个方向。

另外还有一些,其实我们可以看到药物,小分子、大分子,然后ADC,最后到细胞治疗,其实最终终极的治疗方法是在细胞治疗上面,现在受限于价格,还有实体肿的效果不太好。未来我们再看越来越多的团队在攻克这一块,甚至细胞治疗可能会成为辅助治疗的一种方式在早期治疗,所以我们也是比较关注这些点。

李洁:过去一年大家知道是一个资本寒冬的年份,但丹麓这边投资节奏跟前两年相比,没有特别明显的区别,上半年我们已经投了5、6个项目出去了。跟过去投资逻辑还是稍微有一些微调,前两年我们可能会比较多的关注技术平台,那时候正好有一波大的颠覆式技术创新带来的机会,但是今年我们在策略上更注重临床的需求和产品力本身,还有就是它商业化的能力,还有团队本身的实力。今年在可商业化的脑机接口、mRNA肿瘤疫苗领域,器械核心芯片、AD阿兹海默的治疗和诊断,iPSC来源的细胞疗法,器械CRO\CDMO等领域进行了投资。

补充一句,虽然说数量和投资金额上我们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很明显的就是被投项目的估值都有非常显著的下降,这个反正我们是觉得还挺好的。

陶峰:在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面,其实市场的温度和之前比是降了很多,但从我们机构本身来讲还好。我们去年还是出手了十几次,今年也出手了五六次,因为我们感觉对大健康未来的前景,我们不怀疑大家做做简单的算数,算算中国即将老龄化的人口,算一算将来的人会在医疗健康领域的花费,所以这个领域我们肯定还是会坚定的投入。

在具体的机会上,前面提到了科伦博泰,我觉得对于我们来讲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启示,大家都说融资很困难。第一,科伦博泰进行了非常成功的IPO,另外,我们有幸投资了一家公司,前两天也刚刚宣布完成了7亿人民币的融资,就是由邵峰院士创立的炎明生物,第一我们关注的机会还是真正的好产品,特别是来自中国,具有全球化潜力的好产品,我想不管是炎明也好,还是科伦博泰,都是符合这个特点。

第二个我们觉得有非常多机会的方向,其实就是来自于医疗健康支付的多元化,因为在过去我觉得中国之前的那一批大药厂,大家都是很明确的做的大医院,以及病危中心,以大型医院为中心,以医保支付为中心,我觉得未来大健康的发展肯定是越来越会以生活方式,生活质量为中心,以全民的普惠健康为中心,而且以多元化的支付,包括自费市场和商业保险市场为中心的这么一个机会。

第三个有非常大的机会,其实是来自整个医疗大健康领域的供应链的国产化,因为大家也知道众所周知的原因,国产替代等,在供应链上,现在中国biotech面临着很多的挑战,也是带来了很多的机会。

第四个,我们也觉得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方向,我们说到生物技术,大家最早肯定想到的是生物制药,我们越来越看到现在生物技术正在越来越多的其他广泛的领域中间得到应用,比如说像生物农业,生物材料,生物化工,合成生物学在制造业领域的发展,每个领域都是一个不亚于大健康领域的发展前景,市场容量。所以我们也是对这一方面的机会,也是感到有非常多的令人激动的机会。

薛新平:我们今年的投资并没有放缓,去年投了十几家企业,今年的目标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对于行业方向上,我们可能会比较关注像新型的一些药物递送系统,另外还有一些上游比较受限的仪器设备,包括像科研仪器设备,这个实际上我们也是一直在关注,因为这一块可能国内还是有相对比较大的一些差距,我们之前投的一家该领域的企业,今年上半年也申报了创业板。另外像生物材料,之前关注的会少一些,但这两年在这一块也在关注,也是觉得比较有潜力的一个方向。

另外一块,相对我们觉得可能市场空间没有那么大,但是它的增长潜力应该还是比较大的,我觉得在齿科和眼科,也是我们会比较重点关注的方向,和肿瘤和心血管的市场空间肯定没法比,但是我觉得这个需求和增长,包括差异化的投资应该还是会有比较好的一些机会。

陈强:达安基因的薛总,您可以介绍一下最近一年企业发展过程中有什么重大的一些科技的突破?

薛哲强:其实作为一个体外诊断企业来说,我们在创投和投资孵化的主要方向,还是围绕诊断为主。去年确实在融资,包括资本寒冬的过程当中,大家都一起经历过,从今年实践当中来看,我们主要围绕三个新的方向进行一些发现。第一个就是新的方法学,比如说蛋白质组学,时空组学,这一方面的发现,我们也与相关的院士团队做了一些紧密的交流。如果从商业化的角度来说,这个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围绕新的方法学,其实我们更多布局未来10-20年技术上的突破。

第二个主要的变化,就是围绕着整体国产替代和底层原料技术上的突破。大家可能关注有一些专门从事原料生产的,包括CDMO的一些企业,像(飞鹏),(亚飞龙)这样的,成长是非常快的。作为产业的需求方来说,我们也会在(磁竹),包括合成,以及每一个质变过程当中做一些紧密的突破。

第三个其实是更围绕着一些创新技术的融合,大家也会发现围绕人工智能和诊断相结合的一些数字病理,包括AI病理的落地和应用。所以核心还是围绕新的方法学,包括解决我们底层原料的技术突破,还有就是跨界融合这三个方向做一些布局。

今年上半年我们大概紧密拜访了有20多个创业的团队,这个方向上我们相信在后面一段时期里面,围绕短、中、长的组合,我们在整个产业链上下游会有进一步的布局。

杨瑾:大家好,主持人问的两个问题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我们过去一年投资节奏怎么样?

我们过去一年的投资节奏确实在放缓,放缓的原因还是因为是募资的周期变长,倒不是说我们的标的变少了。所以我们投资的节奏大概放了三分之一,还算好的。

松禾27年传统就是投硬科技,所以硬科技投资我们是提了20多年。2017年松禾医健管理团队成立时定的一个调子,就是硬科技需要结合临床转化和应用。因为我是临床医生出身,所以当时临床应用转化在我们的战略上提得非常高,我们非常重视应用转化的可行性,这些年我们的策略都是如此,没有变过。

第二个问题,哪些值得关注的科技或方向?

从我们投的领域来讲,大家都知道我们因为投了华大,我们是基因进入到读的时代,就是因为我们投华大投得比较早,沿着华大二代测序这条产业链,我们甚至做了三代测序,四代测序,以及分子诊断所有的布局,松禾在过去6、7年,把整个布局投了一遍,风口来的时候,我们在收获。因为提前投了读,所以我们对写这个时代的到来,我们是相对敏感的。我们大概在2018年底和2019开始布局合成生物学,现在市场上前十位公司里面,我们占到了一半的布局。像蓝晶微和瑞德林等,从我们的角度来讲,无论市场怎么变,几个逻辑不变,第一,它一定是一个平台型技术,可以产生一个产业化的产品矩阵,我觉得这一点是不变的。

第二,我认为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会有几个阶段,0到1的阶段,3到5的阶段,5到10的阶段,最危险反而不是0到1,我们觉得3到5是最危险的,就是若干的产品矩阵,形成若干产业链的时候,它的管理和架构,以及所有触达、交付整个过程的构建,是所有企业面临的一个困难。所以我们现在聚焦的企业里面,除了我们一直以来会沿着产业链连投几年,连投整个生态,我们还会去关注一些进入到准死亡低谷期,或者进入到发展低谷和瓶颈期的企业,我们组织资源给企业做赋能和投资。

陈强:过去一年大家都看到一些不错的投资机会,也关注到一些新的技术。我们远毅资本主要投数字医疗,布局触达、支付、效率三个板块,支付主要是指惠民保为代表的健康险,我们这一方面也在寻找一些好的机会。

下面进入第二个话题,说到科技,必然说到国产替代,国产替代一直是一个很热门的话题。同时从大健康整个行业来看,2023年Q1无论是投融资的金额或者是数量,其实同比都是有所下降的,我想问一下从技术的角度,或者从行业发展的角度,大家怎么来看待医疗健康产业这样的长期赛道,投资主张是什么?

邓莹:国产替代这一块在过去五年前最多提的是器械的国产替代,现在我们看到骨科和大设备这一块,其实它的占比非常高。在大器械方面占30、40%左右,但是骨科这个环节,还有我们介入的这一块,它的占比已经非常高了。

就是在药这个领域的国产替代,药王修美乐过去几年这款药承接了200亿美金的市场规模,在国内因为一直是受限于它的高价格,也没有特别推广出去,其专利已到期,生物类似药将要出来,这个市场规模会被迅速打开,这个也是一个很重磅的方向。

另外一个方向就是现在大家天天都在说的减肥药,这款药是诺和诺德的一款爆款,也是一个超过100亿市场规模的大品。华东医药出来了利拉鲁泰,每天打一针,这是国内第一款在减肥药方向获批上市的药物。未来会越来越多的生物类似药出来占有市场。越早出来的小伙伴能瓜分越多的市场,但这些药厂并不是在这一两年才开始研发,早在五六年甚至更长时间已经在这个赛道布局。其实国产替代就是大部分我们日常在医院进口的药物,已经逐步的被国产药物替代,因为它的价格更便宜,甚至有更好的疗效。

其实国产替代就是大部分我们看到医院进口的药物,还在用进口的,现在可能有一些国内的药物,它的价格会更便宜。其实我们也觉得这些机会都会相当不错。

李洁:说到国产替代,我觉得只要是过去一两年投药的机构应该是特别有感触的,我感觉用这个概念做器械的还是赚了不少钱,但是做创新药的就喜忧参半。

怎么理解这个问题,国内做国产替代,也基本是跟随的模式,跟随北美那边新出现的biotech公司,比如说某些类型的递送平台公司,国内基本上都会去跟随,在国内把它拷贝过来,结果我感觉不会特别好,因为我们自己没理解这些技术的成药性潜质和在整个药物生态圈里的地位,这是一个比较失败的国产替代的思路。

实际上我们自己也做药的投资,我们觉得过去两年在大爆发时代,要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和冷静的心态,不要踩到那些坑里,这是第一个国产替代的概念。

第二个国产替代,就是公司股权架构的设计。就是在中国可能一个科学家IP来源的公司,创始团队的占比始终比较高,但在美国类似的公司,创始团队的股权要低得多。导致投资人投同样的钱,占比只有美国的投资机构投类似公司大概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实际上相对来说就是估值比他们要贵很多。但是我们也在思考为什么国内的biotech会有这种情况,我觉得最核心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内大部分的科学家既是做技术,也是做管理,既是CSO,也是CEO。可能我们在这一方面我们做的一些努力,就是把一些科学家CEO的角色,一部分能够过度到投资机构来,我们投同样的钱,过去平均占15%,现在可以占30、40%的股权比例,相应我们的估值水平也就下去了。

第一,不要踩明显的坑,做好扎实的技术尽调;第二,控制项目的估值,这两点出发,我们觉得我们可能至少在biotech这个看上去风险很大的一个领域,能够保持一个相对好的投资收益。

陶峰:国产替代是过去30年的主旋律,原来是进口产品的市场,只不过有一个国内生产的产品去替代它,这是一个存量市场的博弈。这个当然在整个历程中间我们看到仿制药是国产替代,医疗器械不管是骨科、支架,还是影像,每一个领域都产生了很多优秀的代表,我觉得在很多领域既然是存量市场,卷王之王已经诞生了,你作为一个新的公司怎么和这些已经形成了非常大优势的企业去竞争呢?在分子诊断,如果你还是想着存量市场上的那些品种,怎么和薛总PK,肯定不行,薛总去年已经给行业上了一课。

所以我觉得对于一个专注于早期投资的机构来讲,我们还是更多的希望投资增量市场,一些新兴的赛道,我觉得将来最有机会的投资企业肯定还是两类,一个是新兴赛道上的first move,第二,卷王之王还是有价值的,卷到全球去,卷赢全世界,这是一个中国替代,而不是国产替代,肯定也是有投资机会,如果有这样的投资机会,我们也非常感兴趣。

薛新平:这个话题比较大,国产替代从我角度来看,现在还是case by case去分析每个项目,无论在医疗还是其他科技领域的投资,这个替代到底是一种真正的替代,是不是一种强的替代,我们都要具体来做分析。

我们比较早看的一个牙科种植体的项目,这个细分领域基本上都会被国外垄断的,看完以后,我们觉得应该还是有可行性的,但是跟临床医生一聊,我们觉得这个替代应该是不太可行的,因为临床医生对这种代替还是有较大疑虑的,种植体需要用七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海外的产品已经用的很稳定,同时国产的产品成本又不一定比别人有优势,用起来可能还有一定的后续的风险。再叠加上现在的集采,可能国内这些更难做了。

还有像生物类似药的这个投资逻辑,某个品种的市场空间特别大,每年百亿美金的规模。但是我们国内公司做出来了以后,原研厂通过降价的方式去打市场,另外一方面我们生产的成本又没法跟别人去做对比,这个替代可能又很难。但我们觉得机会肯定是比较多的,因为整个医疗健康的领域是特别大的,也是穿越周期的赛道,是很多机构一直以来作为重点的赛道,至于哪些能够做到真正的替代还是得具体项目具体分析。

薛哲强:确实国产替代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其实从投资的逻辑上,还是从产业发展的逻辑上,我们都认为现在这个趋势已经来了,但是作为企业来说,我们在这一方面的布局还是落后于整个的趋势的发展。其实我们从政策制定的角度上观察,无论从一代测序,还是从二代测序,还涉及到数据的处理上面,基本上都在坚定地支持国产厂家在进行国产替代。所以从政策的角度上来看,我们感受得到从顶层设计上,包括付费的逻辑上,以及客户的监管需求上面,现在都在往国产替代加快要求国产厂家能够实现相关测序和技术平台的这些应用。

另外一方面其实还是看到不卑不亢,过去一年我们调研了小到乡村卫生院,大到超50亿营收规模三甲客户。我们其实也发现在整个检验科当中,营收超过一半的依然还是进口品牌,比像罗氏、西门子、雅培、贝克曼这样的企业,其实这就给国产替代营造了很大的替代空间。

去年我们做了一次自我的价格革命,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我们是希望能够带领这个行业积极去替代目前还有50%左右市场占有份额的进口品牌。其实从生化、化验、免疫这些基本技术方法学的平台来看,我们跟进口品牌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差异,反而我们的使用习惯,以及对于客户需求理解,其实是远超这些进口品牌的。所以我们想未来国产替代对于检验这个行业来说还有巨大的空间,至少我们会认为说通过国产厂家的团结,和在技术平台上的突破和创新,我们有理由可以在未来新的50%的市场里面争取更大的机会和资源。

所以我们总结一下,认为从企业来说,其实我们意识到了监管的这个趋势,但是从我们个人来看,我们也不卑不亢去面对现在的市场的布局和格局,有朝一日我们会加速国产替代的进程。其实大家也会看到很多国产厂家努力往这个方向去崛起,缺少的就是对于国产厂家的信心和一点时间的问题,所以这个趋势已经来了,大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更多的还是需要我们这些国产厂家能够团结起来,共同的去努力。

杨瑾:大家都讲得非常充分了,我讲一个不同的角度,我觉得国产替代讲了十多年,内涵还是不一样,现在讲的国产替代可能更多的是核心供应链的一个替代,还有一些工程体系的升级换代。

总的来说国产替代是经济利益驱动的,也是由“经济驱动力”决定的,也是由它的“经济标准”决定的,同时是监管要求决定的,我觉得就这三点。

陈强:国产替代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们期待有更多的自主创新。

最后一个问题,从投资的视角,粤港澳大湾区尤其是广州大健康产业发展的机会在哪里?有什么建议?达安基因公司本身在广州发展,有哪些利好的因素?大家简单地说一下。

薛哲强:其实今天参加这个论坛还蛮突然的刚才也介绍到需要我们来分享一下最近广州在大健康方面有哪些领域的突破和尝试?其实从基金层面的搭建来说,我们开展了相应科创母基金的工作,包括国企创新的工作,其实很多在座的伙伴们都是成为我们这个子基金的合作方,但是这个不足以支撑广州发展大健康主要的核心竞争力,我们认为其实广州发展这一方面有先天独特的优势,第一个优势其实就是所有的围绕创新药也好,还是医疗器械也好,可以在广州全市找到所有相应的资源,而且这个资源在全国来说,资源禀赋是排列前三的。

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们在前期发现的过程当中,涉及到化合物的发现,包括一些新靶点的验证,我们有天河超算,通过算力的提升其实可以帮助创新药企业在这一方面节省很多的研发成本。同时涉及到实验动物的资源,在广州的从化我们有四大(活厂),广州的三甲临床包括GCP机构在全国也是排名非常靠前的,其实区别于北京、上海、苏州整个发展产业的方式来说,广州是唯一一个在整个生物医药产业链条上不出市,就可以获取绝对顶尖资源的机构和这样一个城市。

所以说,一方面这是广州先天的一个禀赋,另一方面,其实我们也观察到过去相对来说资源是比较分散的,可能优势的临床资源,加上广阔的市场是吸引各位投资人投资广州这些生物医药企业,或者生命健康企业的一个主要驱动力。但是我们也观察到今年6月21日,广州市委全会提出了再造一个新广州,和二次创业的这样一个想法,其实我们也希望各位在座的企业家和投资人,能够紧紧抓住这个机遇,能够意识到广州在生物医药这个方向上有待于大突破、大布局这样一个雄心壮志,能够积极参与到广州生命健康产业的发展过程中来。

2020年2月份,广州市颁布了《关于加快生命健康产业的市政府一号文》,上周其实也做了关于这个政策进一步的咨询和修订,可以预期的是会有更多的来自于政府方面的支持,和来自于政府方面资源的统筹,以及更加市场化的这种竞争的方式,能够从产业资源到资金,以及整个临床方面研发的带动,包括产业化跟成果这一方面的全链条方面的服务。所以也希望各位投资人,各位企业家坚定能够看好广州在投资生命健康方面的先天禀赋,和目前我们想再次创新,再次突破的这样一个想法。

所以非常感谢大家能够认可广州,也能够认可广州在这一方面有基础的条件。但是我们现在也意识到这一方面需要进一步的整合和大力度的穿透。前一段时间我们也拜访了上海和苏州有关的一些做法,这些方法我们也在做陆续的实践和修订,核心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看好广州优质的地方资源,广州广阔的市场,以及广州对于创投,特别是生命健康创投这样一个良好的生态,积极的投资广州,也贡献广州。谢谢!

邓莹:我在广州投资生物医药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作为一个广州以外的投资人,我发表一下我的感受:其实整个生物医药产业,全国三大产业园区上海的张江,苏州的BioBAY及广州的生物岛。张江和BioBAY那边孵化了非常多的上市公司,我们能看到很多政府基金和机构投资者在里面,贡献非常大。当我们来到广州的时候,我们看到不少价格特别便宜的项目,前期做了很多的工作都没有进行融资,这种类型的项目到了上海、苏州,同样的状态价格贵很多,这点我们印象比较深刻,所以我们非常乐意花更多的时间在广州,因为这有特别多优秀的团队值得关注。今天中午我特地和中山肿瘤医院的一个大PI午饭,我们有一个项目和中山肿瘤医院有深入的合作,这里的临床资源直接高效,中肿也是广州最重要的早期医学转化载体。相信在这边非常多的biotech企业都跟中肿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此外,人才储备这一块,这里的医学院和研究院储备了大量的医学人才,比如深圳就没有这一方面的资源,它得花钱去引入更多的人才,广州有很多现成的大PI,手下有很多的研究员,这些小伙伴慢慢成为中流砥柱的技术人才储备。广州作为后期之秀,但基础非常扎实,在资本的助力下未来会有更大的发展前景。

李洁:我们是广州本土机构,投广州项目的比例是在座机构里面相对来说是比较高的,当然我们投资项目覆盖全国和部分海外区域。广州创业企业的质量都还是在我们投资的平均水平之上的,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点,需要可持续。

第二,因为我们都是做早期投资,很多项目其实都是首轮的投资,我们感觉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之前我们投的信华生物,以前金斯瑞集团的创始人,他自己早就财富自由了,然后选择落地了广州;还有最近投了复星以前的执行总裁,惠正奇医药现在落地在了广州的生物岛;前几个月我们投了一个意大利籍的美国人,以前是广州科学院健康院的首席科学家,现在把他多年的成果拿出来转化,这些从外地落地到广州的这些创始人,他们过得都还挺舒服的,感觉完全没有说有水土不服的现象,这一点我们还是特别欣慰的。

我感觉在过去三五年里面,我们非常明显感觉到广州生物医药公司的质量和数量有了明显的提升,我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现在总体来讲还有较大空间,数量还没有那么多,但是逐渐多起来。第二个分布有点散,有的在科学城,有的在海珠和番禺,相对来讲没有一个特别集中的区域,生物岛可能集中一点,这是我们看到的一个现象。

最后一点就是广州在科研、高校、临床方面都是很OK的,但是稍微缺少了一些职业经理人,可以用来做CEO,对公司运营、商务特别熟悉的这一部分人,这些数量还需要进一步的积累和提升的地方。

陶峰:我就说一点,我觉得医疗健康现在从行业周期上来讲,投资只有在反周期的时候,才能获得超额的回报。现在全国有那么多非常优秀的企业,要么还差最后一口气就能商业化,要么对投资一些重资产非常谨慎,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吸引现在很多头部的公司到广州来,哪个地方政府有更清晰的战略,更大的决心和更优惠的政策,现在是一个把中国最好的biotech引到广州的一个非常好的时候,希望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来配合广州的大湾区在医疗健康方面的发展策略。

薛新平:我们创钰是广州本土机构,在广州深度投入,扎得还是比较深的,刚刚几位嘉宾也提到了广州的医疗方面的底蕴,确实是我们做投资很好的支撑。

另外,从早几年我们跟政府引导基金合作,到昨天广州金控有一个很大型的子基金的闭门会议,我感受广州投资氛围还是有挺大变化和提升的。广州本地的投资机构相对是比较少一点,也相对会弱一些,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合作的子基金机构是来自于深圳、北京、华东,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趋势,首先大家对广州非常认可,另外我们也能够看得到很多好的企业,也愿意把注册地引入广州享受更加优厚的政策,这个趋势和力量也形成了,跟我们在三四年之前的投资环境应该是特别大的一个变化。

尤其广州的开发区,很多医疗产业园或者有些产业园大部分是医疗企业,我觉得在广州做医疗投资也是非常好的。我们创钰投资在广州累计投资的企业有20多家,刚刚也有嘉宾提到,广州一个很大的优势是一个很好的估值洼地,我们也是这其中的受益者。我们从15年到现在,累计投的广州企业已经上市的有6家,还有1家创业板已过会待上市,1家主板已申报待审核。也有几个项目给我带来不菲的投资回报。我们在华东地区也投资了十几家企业,但是给我们的一个感受,如果是中后期的项目,有很多企业比较难投的下手了,留给投资机构的盈利空间非常有限,这也跟华东地区资本活跃,整体的产业发展的体系有相关性,所以我觉得广州在这一方面还是特别有优势的。我们也在跟广州金控在组建第二期的基金,未来还是继续看好广州,重仓广州。

杨瑾:大家都讲了那么多,我想广州的基础优势不用多说了,临床优势,产业链优势,从我的投资角度,我自己个人做医生的时候,经历了2000-2010年广州医药行业第一波最高峰繁华的时候;而2010年到2015年,广州医药行业是失去总部的一个低谷的时间,从2015年到2020年,政府一直努力的是在想办法抓总部回广州,做了很多的努力。

现在广州意识到了科技驱动给经济带来的增量市场,这是我觉得特别高兴的。从生物医药的角度来讲,我稍微提这么几点,作为最后的结束语。第一,广州既然有这么好的基础产能,比如说我们的中药产业,重要的基础的原始种植产业确实是没有办法带来很高的利益回报,但是它是一个基础,它是什么基础呢?我相信广州以及广州大南药策略辐射的西南片区,一定是我们最大的中药的(基因和元件库),这样一个元件库跟新的合成生物学、AI驱动的分子设计的新兴技术结合、改造再升级,带来一个新增量市场,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二个是我们的化妆品和保健食品、特种食品市场、华工产品市场。广州有全国最大的保健品厂商,有知名的化工企业比如蓝月亮,广州是中国的“化妆品之都”,拥有最为完备的产业链配置。广州有这么强的产业基础,通过创新技术引入,结合新产品和新供应链的升级,我觉得是可以直接做链接的。如果广州在产业升级过程中,利用好原来自己的基础优势,结合技术创新升级,可以形成自己的产业升级再造优势。

举个例子来讲,现在科技创新合成生物学进入产业化阶段,广州的合成生物学的发展规划提出(与其他一二线城市相比)是很晚的。松禾遇到过合成生物的创新企业来找,说“杨总能不能引进化妆品协会的,他们想走一走”;说“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广州市政府,想在广州设一个工厂,因为那边有蓝月亮等化工,都是他的客户”。但是相关的对接信息是不对称的。所以我想这是我一点点小的建议,我不谈我自己很具体的投资,因为我投资每个企业,包括在生物技术上的发展,在每个赛道上的发展,几乎在广州都能找到产业升级的结合点。我想这种也是一种新方向的国产替代和产业升级。谢谢!

陈强:总的说来,广州有很多很好的发展机会,有很多利好的因素。我们远毅资本在广州也有投资的布局,发展非常好。希望大家多到广州发展,我们一起努力,在资本的助力下,用科技来推动大湾区大健康产业的美好未来!谢谢各位嘉宾的精彩分享!谢谢大家!

本文来源投资界,原文:https://news.pedaily.cn/202307/51840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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