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界「于东来」，越抠越赚

继“榴莲自由”后，飞机自由也要来了？

这两年，一个频繁上热搜的话题就是低价飞机。不是300块飞大阪，就是100块飞济州岛。

要论低价，谁都比不过春秋航空，堪称廉价机票的祖师爷，曾经还推出过9元飞国外的穷鬼机票，放到现在也是秒杀一切同行。

低价背后，春秋航空的抠也是人尽皆知。

别人家的航班虽然航空餐被嘲是“呕吐物”，但起码免费，还会提供各式各样的免费饮料。

而春秋不仅没有免费餐饮，不给免费托运，连厨房都拆了，空出来的位置安上座椅，一趟多拉6个人，被戏称为“空中绿皮火车”。

很多人都知道春秋航空抠，却不知道背后的男人：王正华才是抠门赛道上的真*。

一件西装穿20多年，出差还要自己带着榨菜泡面，旅馆只住三星级以下，他甚至还想过在飞机上推出站票。

就这样一个“抠”到*的男人，却干出了全中国*钱的航空公司。

2023年盈利20多个亿，听起来不算特别厉害，不过多亏同行衬托，国内三大航普遍亏损，东航去年亏了81亿，南航亏了42亿，国航亏了10个亿。

能靠穷鬼票价卖成赚钱王，王正华显然有点本事。

一个穷小子，

却要“让农民工都能坐上飞机”

虽然出身没拿到男主剧本，但王正华却把人生过成妥妥的爽文。

他出生在上海一个贫苦家庭，还是老大，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工作，被分配到了铁饭碗，原本也可以安然度过一生。

但王正华某天突然接到了上级派给他的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任务——为返城知青们解决工作问题。按照上级要求，王正华一口气创办了六家企业：一个汽车维修厂、客运公司、货运公司、出租车公司、旅行社和刺绣厂。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了，但时代变化快，王正华跟着下海经商潮流，辞职单干的他被告知，自己搞的六个企业，自己只能带走一个。

兜里没几块钱的王正华，最后只能选择运营成本*的旅行社，当时旅行社还被认为是个费力不赚钱的苦生意，王正华整天想出路。

某次偶然，读到了一本改变他一本的书——《美西南》。这本书讲述了美国西南航空的故事，王正华恍然大悟，决定要搞航空公司。

王正华看到，中国还有10亿多人从未坐过飞机，不应该忽略这个庞大的群体。

所以春秋航空成立之初，王正华就做了一个听起来相当不靠谱的决定：办“廉价航空”，把当时动辄成百上千的机票的价格打下来，堪称飞机界拼多多。

理由是，“航空不应是非富即贵的，应该让更多家庭坐得起飞机。”   

他不是嘴上说说，也不是短期打价格战，而是把这个观点贯彻了一辈子。

他家的票价比同行普遍低30%以上，淡季还会推出特价票，99元、199元、299元等，甚至一度卖过1元的特惠机票，只要能赚回燃油附加费就行。

一开始，同行还不把他当回事。国内首家民营航空公司奥凯航空董事长曾在接受采访时就提到：“中国目前还没有条件搞低成本航空，中国低成本航空市场至少需要三到五年才可能成熟”。

现实中也的确并不如意，虽然“穷鬼”机票不愁卖，春秋航空首航上海至烟台航班，180张机票全部售完。

这不亏显然都不符合市场逻辑，王正华在2005年下半年就烧掉了7000万元人民币，在2006年更是连月亏损，2月更是直接亏掉200余万。

但王正华却并不在乎，“在我看来，200万元亏得太少了，航空业本来就是一个烧钱的行业，一般航空公司都要五六年才能盈利。”

头铁的王正华，甚至还在低价的路上越来越狂飙。

2006年底，王正华在上海至济南航线是推出1元机票，这一次等来的不是同行的不屑，而是联合举报。

一些同行联合向民航总局投诉，济南市物价局也向春秋航空开出15万元的罚单，春秋航空只能暂时取消特价票，1元机票也在卖出400张后被紧急叫停了。

很多人等着看王正华的笑话，没想到现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2007这一年，春秋航空居然真的实现扭亏为盈，甚至开始筹划上市。

几年后，在上交所交易大厅打起太极拳的王正华，终于实现了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让农民工也能坐上飞机回家过年。

一套西服穿20多年，

却把股份都分给员工

靠穷鬼机票跑出来的春秋航空，这些年创造了不少“神话”：

由于票价便宜，他家的航班上座率奇高，约90%，几乎接近满载，远高于同行75%的平均水平。

飞行时间也比同行更多，其他航司的日飞行时间大约9小时，春秋就拉到11小时，堪比卷王。

订单一直居高不下，赚钱能力也居国内50多家客运航空公司之首。

但跟亮眼的赚钱数据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作为堂堂千亿企业掌门人，王正华的吃穿条件，却比普通人还要差：

出差在外自带泡面、榨菜和鸡蛋，旅馆只住三星级以下的；

身上一套西服穿了20多年，甚至还要打补丁，*的补丁有24厘米×34厘米。

他办公室里最值钱的是100块钱买的、坐了20多年的沙发。

对自己的儿子王煜，下手也同样“狠”。

只给儿子5万元去美国留学，此后再也没管过，王煜在美国待了7年，白天上学，早晚还要打两份工。

毕业回国后，他还和公司其他两位高层共挤一间办公室，办公室设施简陋，3张桌子并在一起，完全不像一个老板的样子。

当被问到为何这么有钱还对自己和家人这么“抠门”时，王正华说：

“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资源问题。地球的资源是整个人类的，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去挥霍。”

自己这么抠，但对员工却很大方。

对于自己一手创办的春秋国旅，他只拿20%的股份，其余大部分都分给了员工；春秋航空他也只拿30%的股份，其余的同样分给员工，堪比飞机界“于东来”。

他手底下的飞行员们，薪资普遍比同行高出20%，普通员工也要比同行高出10%以上。

一切只因王正华很清楚，想走人民路线，无论做什么，都不如给钱最实用。

就像低价票搞定乘客，员工也是一样，只有先得人心，“春秋大梦”才有可能变成“春秋大业”。

从宗庆后到王正华，

“抠”背后都把钱砸对了一件事

像王正华这样对自己“抠”到堪称奇葩的企业家，并不是个例。

上一个还是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坐高铁就是二等座，经常穿一双布鞋，全身上下最贵的东西就是已经戴了几十年的国产手表。

有人曾统计过，宗庆后每年个人开销大约为5万元。但他的娃哈哈，2022年时营收就已经高达512亿。

跟宗庆后比，王正华抠门力度更是有增无减。很多人都好奇，像春秋这样看似血亏的模式，为何还能赚到钱？

答案是：王正华对乘客设置的价格很良心，但也同样很抠。

比如机型单一，春秋公司124架飞机，全部采用窄体机版本，因为这样维修保养都走同样的流程，给企业省钱。

飞机上携带的重量也有严格限制，就连杂志都要换上薄的，努力减轻空中负重。

甚至为了省钱，变态到对飞行高度这个细节都有要求，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让飞机飞得更高一些，因为高空空气稀薄，飞行阻力小，消耗的燃油量自然会相应减少。

此外，王正华还砍掉了一切不必要的服务，让飞机彻底回归到最本真的交通工具属性。

撤掉商务舱、厨房和餐车，一般航班提供免费餐食，但春秋航空矿泉水10块、毛毯12块、三明治15块。

一般飞机提供免费托运，春秋不但没有，连座椅都是客运站同款座椅，间距小到让人秒回绿皮火车既视感，为客舱增加30多个座位，分摊到每个人的头上，成本又降了14%~15%，主打一个薄利多销。

但该抠的抠，该花的钱也一定要花，无论什么行业，用户的实用痛点不能忽略，更不能只图省钱。对于饮料行业是品质，“最重要的还是产品质量要过关。”

对于飞机来说，无疑就是乘客安全。2024年2月8日，春秋航空以连续安全飞行300万小时的成绩，被民航局授予“飞行安全三星奖”，成为全中国*一家获此殊荣的民营航空公司。   

王正华说，“在航空界，安全凌驾于一切之上，因此我在选择机型、硬件、机长、发动机等方面，都严格表示要*的，以保证旅途的*安全。”

在成立20年，安全运行20年，累计将几亿旅客安全送达目的地的背后，还有一个细节是：

春秋航空每天的运营数据会在次日凌晨4点更新，王正华会准点醒来，*时间查看数据并作出批示。

因为“价格低不等于服务可以不好”。

看似抠门，实则是把钱都砸在刀刃上——人们最在乎的出行需求：安全、低价、准时。

其实有时候，越简单的往往越难做好。

就像王正华一直信奉小时候母亲念叨的那句大白话：“钱一半是赚的，一半是省的。”

听起来很简单，但对于一个亿万身家的企业家来说，难度其实是普通人的千百倍，毕竟穷奢极欲才是人的天性。

很多人只看到了春秋航空的抠，但其实能反人性提出低价战略，并坚持了20年，宁可自己少赚钱，从这个角度看，王正华不仅不抠，还很大方。

与其说春秋航空是越抠越赚，不如说是越利他越赚，也值得很多同行学习。

利他，才是企业家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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