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将至,人还在格子间里连轴转,心思却逃到城外:是留在大城市继续“卷”,还是回到小地方缓一缓?
当代年轻人可说是听着“逃离北上广”口号长大的。他们早已对大城市祛魅了,不再执着于要在大城市中“卷”出一片天地,而是向往着能安放灵魂的“一生之城”。在他们眼中,小地方不仅是退路,更是对生活本质的一次深刻回归。
给我生活,地方随便。《新周刊》一直关注着时代潮水的奔涌。2000年,我们提出“飘一代”,聚焦北上广的打工人,与理想主义者共话远方;2017年,推出续篇“飘二代”,和现实主义者反思“大城”的得失;2024年,“县飘”开始成为年轻人向往的人间烟火。
“县飘”专题推出后,不少读者留言,说自己状态的更准确表述,应该是“村飘”。即使一时没能到村里飘着,但“村飘”的精神也常年在线。他们一边喝着9块9的咖啡,一边琢磨村里那棵柿子树结了多少果子;一边套在黑白灰正装里,一边想念穿着花棉袄在村里溜达;一边吃着高价白人餐,一边惦记着老乡院子里晒着的腊肉。
那些先回到村里飘着的人们,工作有着落吗?生活还好吗?认识到文化同频的朋友了吗?
01 咖啡面包飘香,快乐的音符跃动乡间
一股“窑烧风”正吹遍大江南北。珠三角有藏在山里的“窑烧鸡”,长三角有开在村里的“窑烧包”。
浙江宁波的一家窑烧面包店,开在一条依山傍水的小村里。店里卖的面包不用电烤箱烤,而是有点像农村的柴火灶,底下烧柴,上面烤面包。有吃腻了连锁店面包的城里人,就算开车两小时,也要进村尝尝这窑烧面包。
店主是一名准00后,学艺术的“海归”。因为*份工作里节奏超快,她感到生活都被加班给霸占了。工作半年后,她毅然辞职,找了个乡间开面包店,每天劈柴烧火,看面团慢慢膨胀,漂浮的心重新浸入生活的烟火气里。
透过社交平台,这份回归自然的“慢生活”也博得了人们的赏识。人们大老远跑过去,既是去品尝有柴火香的面包,更是去寻觅一种源自乡野的自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杭州的乡郊小镇里也出现了相似的柴烧面包店。这些藏在村子里的面包店,一不小心就成为新晋打卡点,使原本的乡村旅游淡季变成小旺季。
除了窑烧面包,乡村文旅风还吹到了“村咖”。爆火的村咖总不缺四时变换,幸运的话还能与稻田、瀑布、雪山同框。在小红书上,关于“乡村咖啡”的笔记超过13万篇,其中关于“乡村咖啡店”的笔记超过3万篇。
“村咖”也承载起“村飘”的人生梦想。它们的经营者大多是返乡青年或者来自外地的“新村民”。这些“村飘”给乡村文旅添了一把薪火,或多或少也影响着村中的生活习惯。自从一家咖啡店开进安徽宣城的某村里,村中大爷习惯了干完农活,就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村咖”以一种商业力量,打破城市对于乡村固化的想象。虽然它还不能代表乡村生活的全部,但让人看到乡村的更多可能。“村歌”“村晚”“村越”“村BA”“村超”……“村字头”的文体活动在一段时间里持续火热,乡村博物馆、美术馆、艺术节等蓬勃生长。随着“乡村振兴”工作的铺开,越来越多建筑师和艺术家们以艺术的力量拥抱乡村,以美育的理想滋润村民。
11月30日晚,近百名沂蒙乡亲乘坐接驳巴士,从临沂蒙阴县垛庄镇水涟峪村,前往大剧院听合唱音乐会。大部分乡亲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这还是*次走进正式的大剧院。
“人人都说——沂蒙山好——”《沂蒙山歌》的调子在临沂大剧院里一响起,全场观众就热情欢呼起来。Tiankong合唱团60余人的声音汇聚成一个个和声,向沂蒙革命老区倾诉着深情。坐在金碧辉煌的音乐厅里,听着熟悉的民歌调子,乡亲们感到高兴又自豪。
Tiankong合唱团创始人兼指挥田晓宝说:“带学生到沂蒙山看看,这愿望起码有十年了。”他前后策划了三次,前两次都没能成行,今年终于还愿了。这场演出不仅是一次音乐的盛宴,而且是一个公益的项目,名为“合唱美好乡村”,由华润慈善基金会和Tiankong合唱团共同开展,以华润希望小镇为基点来推动乡村建设。除了合唱展演外,合唱团还举办公益课堂,给当地中小学教师做音乐教育的专业培训,为乡村孩子带来歌唱启蒙。
田晓宝透露,今年以来,Tiankong合唱团已经派出学生团员赴井冈山华润希望小镇公益教学。明年,团员的星星之火将洒满沂蒙、延安等更多的希望小镇,并帮助当地建立合唱团。他说:“期待每个华润希望小镇都有一个合唱团。”通过合唱这一形式,美育的种子正播撒到更多的革命老区,袅袅乡音不断化作乡村新风。
02 “村飘”的梦想种子,想要找块好土
“村飘”梦想能实现,离不开一定的物质基础。
早些年春节里流行的“返乡体”,渗透着“有乡难归”的无奈。在小地方里就业机会的稀缺和创业氛围的缺失,都让怀揣梦想的游子犹豫再三。他们享受乡村山野的宁静,也明了当地文化土壤的贫瘠——没有繁华都市里的书店、音乐会、艺术展览,休闲娱乐的选择寥寥无几。
生活设施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习惯了城市中的现代化设施,他们不得不重新适应旱厕的不便、烧柴做饭的繁琐、没有集中供暖的窘迫。这些细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精神“村飘”:家乡的生活并非是一片诗意田园。
近年来,随着乡村振兴政策的推广落实,“村飘”终于找到让梦想的种子生根的那块好土。华润希望小镇正在用多元立体的建设,填平城市与乡村之间的现代化鸿沟,为“村飘”打通了一条宽敞的返乡路。
今年4月,沂蒙华润希望小镇在水涟峪村正式动工。项目内容主要包括新建民居、改造民居、村集体公建设施、在希望小镇内建设酒店以及园林景观等工程。
戚见省的家正好在水涟峪村的岔路口。他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里喝茶歇脚。屋外正值严冬,但一踏进他家的客厅,暖意就将我们包围。门口右手边是水循环采暖炉,烧开的热水从靠墙的水管流到沙发背后的暖气片,使整个屋子在寒冬里依然保持舒适的温度。
作为村里*批参与改造的村民之一,这位66岁的老人提起自家房屋的改造,脸上就绽放出笑容,还连说了两遍“满意,非常满意”。
早在项目动工前一年,沂蒙华润希望小镇项目组已进到村里,深入走访调研,还改造了一个样板间。看过效果图和样板间,部分老百姓对项目的公益性质还是存疑,有人直觉“天上不会掉馅饼”,也有人想参与改造但奈何家里存款有限。
村里居民以六七十岁的老人为主,主要靠天吃饭,以卖栗子、桃子等山货维生。针对当地的实际情况,华润慈善基金会决定调整政策,对每一户参与家庭的改造捐赠比例从原来的80%提升至100%。
村民参与改造的积极性一下子提升起来,踊跃地找项目组商量起自家的改造方案。做方案的时候,项目组曾考虑给居民安装热能转换效率较高的空调热泵,但一个采暖季下来单户人家的电费可能就得花五六千块。项目组跟村民沟通后,更换成了现在的采暖炉,兼容煤炭、树枝或者玉米芯等多种燃料,老人们不用因心疼电费而不舍得开采暖炉。
村里的变化不仅让老人生活舒心,也让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动心了。他们回家探望老人之余,纷纷动起了返乡的念头,摩拳擦掌想要一展“村飘”梦想。
03 希望的田野上,身体和灵魂同时在线
截至11月底,水涟峪村里已有80多户家庭住宅完成改造。蓝天红瓦白墙相互映衬,一座座小庭院焕发出美好生活的新模样。
去年,“庭院经济”首次被写入中央一号文件。该文件明确提出“鼓励脱贫地区有条件的农户发展庭院经济”。华润集合多元板块的优势,推出“小镇有礼”助农品牌,今年夏天蒙阴蜜桃上架华北地区的高端超市,接下来会有更多乡村特产从希望小镇走出去。
庭院虽小,却大有可为。随着希望小镇渐露雏形,越发多的中青年看到了回乡就业的潜力。50多岁的大姨辞掉了城里餐馆的工作,回到水涟峪村筹办农家乐。庭院经济的发展,不仅是促进就地就业创业的有效途径,也在一定程度上美化了乡村环境。竹篱笆围出一个小院,里面挖了锦鲤池,房间里窗明几净……看着收拾一新的民宿,谁承想半年前这里还是荒草丛生的闲置村屋?
到明年底,希望小镇内在建的酒店、冷链储存库等公共建筑也会陆续落成。基础设施和产业搭建都在稳步推进,静候“村飘”的种子落下。
古人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因为环境塑造了人,所以长大了的人也离不开养育他们的环境。即便是肉体离开了,精神上、灵魂上也无法割舍。牵引着“村飘”从城市返回乡土的,是一份剪不断的念想、一个不容易动摇的选择。
2008年,华润提出“希望小镇”的创想。16年来,华润集合旗下各业务单元的优势力量,不断奔赴祖国各地的革命老区和边远山区,建成了广西百色、湖南韶山、江西井冈山、陕西延安、四川南江等12座希望小镇,另有6座希望小镇正处在规划或(和)建设阶段。
这些小镇不仅在物质层面进行了大量的基础设施建设和环境改善,而且在文化、教育、卫生等方面进行了提升。去年初夏,四川南江华润希望小镇内举办了慈善半程马拉松比赛。借着观赛、当志愿者等形式,当地村民得到打发农闲时光的新启发,也使小镇文化受到了现代化的滋润。
不少“村飘”说过,他们从小到大都有一个梦想:给村里盖个篮球场,与隔壁村的哥们姐们酣畅淋漓赛一场。到了贵州剑河华润希望小镇里,这已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去年秋天,剑河版的“村BA”一连三日火热开打,周边村寨31支篮球队上场竞逐,场边各村啦啦队加油助威,中场休息还跳起苗族传统的踩鼓舞。虽然不是每家都牵走奖品区里的小黄牛大白鹅,但身体与灵魂共振的幸福却满溢在村民的心里。
每一座华润希望小镇,都是一个红色基因的传承。这一公益项目里面有17个项目选址,与国家发改委公布的20个革命老区重点城市列表契合。环境改造让乡村旧貌换新颜,产业振兴为当地农民创造了新的机遇,组织重构让乡村发展的步伐更稳健有力,精神重塑则成为了点亮村民追求美好生活的灯塔。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乡村可以拥有像城市一样的文明生活,还可以拥有城市没有的自然环境,可说兼取两头的优势。
很多人对大城市可能有一种幻觉,觉得它们定义了自己的身价、认同感以及人生的意义。但是,这会不会是在成功学框架内塑造的人生理念?只有大城市才能证明自己吗?背井离乡才能出人头地?
答案是“不一定”。“村飘”是众多选择之一。在山清水秀的村庄里,养花种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鸡鸣犬吠,自给自足,自得其乐。相对于卷生卷死的大城市,村里有更松弛的生活、更浓郁的烟火气。
更何况乡土文化自有其生命力。“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喜悦,乡村人的耿直幽默,乡村朴素的人际关系……乡村里有越发多可爱和美好的理由。
飘在乡村,可以是一种主动探索的新生活方式,而非退而求其次的无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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