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O魅力渐失
大约65年来,也就是1933至1998年,IPO一直都是美国资本主义的动力之源。企业家向投资者出售股票,利用融资所得发展他们的年轻企业,或投资于未来。例如,苹果和微软都通过IPO募集了必要的资金,分别开发出Macintosh和Windows。股市已经成为全世界效率最高、效果*的资本分配方式。
这种功能用处很大,但如今的IPO已经不再具备这一功能。上市的难度越来越大——《塞班斯利法案》大大提升了提交招股书的难度,而如今的投资者也不再追捧缺乏稳定利润的互联网公司。这就形成了一种吊诡的局面:等到公司具备上市资格时,它已经不再需要钱了。以谷歌为例:该公司在2004年上市融资12亿美元前,已经盈利三年。当年的融资所得,谷歌至今分文未动。相反,它直接将资金存入银行,自那以后便将其束之高阁。如今,谷歌的现金储备已经超过440亿美元。
当然,科技创业公司未必要等到IPO再融资。大量的风险投资公司和天使投资人都在争相为其注资。金额还在不断增加:2011年的风险投资总额达到182亿美元,较2010年增长32%。很多企业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渴求资本——云计算技术已经大大降低了网络公司的创业成本。这也是创业公司不急于上市的一大原因。1985年,多数风险投资支持的创业公司上市时的成立时间都不足4年。但到了2009年,多数都在10年以上。
倘若IPO的主要目标已经不再是为前景可期的年轻企业提供资金,还有何用?它多半已经成为对公司创始人、员工和早期投资者的一种奖励——那些下注正确的人相当于中了头彩。但现实状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糟。如果上市无望,企业就无法使用股票期权吸引人才——对于薪水普遍不高的创业公司而言,这是一项秘密武器。而IPO前景也可以吸引风险投资家和天使投资人注资。
表面看来,这种措施并无不妥,只是通过融资帮助年轻企业推迟IPO,直到更加成熟为止。但却催生了一系列反常的激励机制:在这种情况下,投资者的利益会与他们支持的企业发生冲突,而且通常以前者胜出而告终。
风投模式老套
风险投资家和天使投资人或许总是将改变世界挂在嘴边,但他们的商业模式却很老套:低买高卖。当他们认为企业的估值会提升时,便会投资,之后通过出售股票获取高额利润。从入股到退出,风险投资公司对一家企业的投资周期通常为5年,最多不超过10年。他们希望从中获得数倍的回报。在此之后,公司会立刻倒闭还是基业长青便与他们无关。
换句话说,风险投资模式的基础是为投资者创造财富,而非打造成功的企业。他们在公司成立之初入股,几年后卖掉。如果运气好,就能赚大钱。但你的利润不会推动公司的增长,当你全身而退时,公司甚至有可能破产。硅谷到处都是风险投资家,他们通过投资创业公司积累了巨额财富,但帮助他们积累这些财富的企业很多都已不复存在。
当然,一旦风险投资家做出投资决定,便不会听天由命,而是会推动企业尽快增长。这或许适用于苹果、Facebook和谷歌这样企业,他们都把赌注压在改变世界的技术上。但对于相对平庸的创业公司而言,却会带来问题。
这些公司或许有能力成为可以持续经营的中型企业。但由于风险投资家希望获得高额回报,便会迫使他们所投资的公司承担巨大风险。例如,Groupon 2010年*季度实现利润800万美元,实现营业收入4400万美元。对于一家年轻企业而言,这一利润率还算健康,此后的增长完全可以稳步推进。
但到了2011年*季度,Groupon的收入却飙升到6.45亿美元,同比增长1357%。与此同时,这家原本已经盈利的公司却突然亏损1.46亿美元。短短一个季度,风云突变,原因何在?Groupon得到了风险投资的全力支持,因此大举开展营销,以利润换增长。这是一场豪赌:如果增速够快,大家都相安无事——倘若发展遇困,便会迅速枯萎。
但这场赌博获得了回报。当Groupon 2011年11月上市时,这家成立仅3年的公司获得了将近130亿美元的估值,造就了埃里克·莱夫科夫斯基(Eric Lefkofsky)、布拉德·凯威尔(Brad Keywell)和CEO安德鲁·梅森(Andrew Mason)等一批亿万富豪。但现在,该公司必须保持高速增长,否则便可能被投资者抛弃。事实上,Groupon*季度的业绩已经引发了外界的广泛质疑。
然而,在Groupon这样的成功故事背后,却隐藏着众多上市未果的创业公司,他们都获得了风险投资的支持。有时,一家公司的落幕令人黯然神伤:例如,电话服务公司Amp’d Mobile为了追求增长,根本不考虑用户的支付能力。当欠费用户累积到一定程度时,该公司最终于2007年破产,3.6亿美元风险投资也打了水漂。Amp’d Mobile原本未必会遭此厄运,倘若不是急于扩张,它或许可以获得相对温和但却足以持续的盈利能力。
再来看看Zappos。CEO谢家华希望保持对公司的控制,但以红杉资本的麦克·莫里茨(Mike Moritz)为首的投资者却另有想法。2009年,由于担心Zappos的现金流,他们开始对谢家华施压。“如果业绩不改善,董事会就会炒了我,然后任命一位一心看重利润的新CEO。”他对《Inc。》杂志回忆道。结果,谢家华决定将Zappos卖给亚马逊。他认为,与被投资者掌控的董事会相比,亚马逊是一个更好的管家。谢家华或许阻止了董事会的“阴谋”,但却牺牲了公司的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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