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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富阎焱:最“反潮流”VC在中国做投资要接“地气”

由“电商过冬论”而引起的“资本的冬天”一说正在中国创投市场蔓延开来,2011年下半年以来,境内外IPO窗口的日益紧缩是这一趋势的最好注脚。
2012-01-17 11:35 · 创业邦  方浩   
   
 

  血统

    阎焱也吃过亏。赛富曾投过一家“概念很好”的公司,但钱投进去了,业绩一直看不清楚。阎焱就找对方提供财务数字,但对方一再强调,“Andy(阎焱)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相信公司就是不相信我!”最后这家公司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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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就怕遇上那些感性的创业者,当一个创业者感性压过理性的时候,就很危险了。投资人也是如此。”阎焱说。现在,赛富有一支6个人的团队,每月通过一款软件对赛富投资的每一家公司的财务数字、库存信息等进行分析、整理,哪家有问题,哪家有异动,一目了然。

  对数字极为敏感,是阎焱的一个特点。“别看我整天风风火火的,其实哪家公司投了多少、股价怎么样,这些东西都在我脑子中装着。”阎焱说。

  赛富一位副总形容阎焱是“既Tough,又Nice”。在赛富所有投过的项目中,90%以上是领投或独投,IDG、弘毅、高盛,是与赛富合作频率较高的几家著名机构。“领投的一个特点就是你要做出所有的投资协议书、框架书、法律文件等,这些赛富有一个固有的流程,专门的人做出来之后我们会直接与合作伙伴分享。”阎焱说。

  在赛富,80%以上的员工同时具有国内名校和海外留学背景。参与凡客项目的副总裁蔡翔最早毕业于清华,在国际知名咨询公司做过一段时间之后加入赛富,而后又离职去哈佛读MBA。

  毕业后有一次去香港,顺道拜访阎焱。“我们约在赛富写字楼下面的咖啡馆,等了一会我看见他穿着大裤衩就下来了,非要让我去楼上看看新办公室。到了上面一直跟我说,‘看,够气派吧?’”蔡翔回忆说。就这样,蔡翔又回到了赛富。

  阎焱说这种用人取向至少保证了这是一群智商很高的人。某种程度上,这也与2005年赛富*次在美国的成功融资有关,当时去的三个合作人,阎焱是普林斯顿毕业的,其他两位也都是常春藤名校毕业的。

  “在美国非常讲究校友圈子文化,如果你有这层资源,就很好办事。”阎焱说。但再精英的机构,在中国做投资也需要接地气。

  在东北投资了一家有机大米企业之后,阎焱把公司所有员工都拉到北大荒农场,体验一下大米是怎么种出来的。“那个地方距离中俄边界只有50里,真正是面朝黄土背朝天,”阎焱说,“什么叫公司文化?就是你不能光喊口号,而是要把它变成一个Collective Behaviour,社会学上叫群体行为。”

  同样是毕业于清华、在美国留学的羊东有自己的投资“口味”:对草根创业者颇有好感。2005年接触58同城的时候,58的天使投资人蔡文胜还不像今天这样知名,“普通话说得很差”。但是,这并不妨碍羊东对其产生敬畏。

  “他一说起来这个领域的事,会很在行、很懂,”羊东说,“姚劲波也是,什么背景也没有,很年轻,一激动话就说不利索,但会让你觉得他是真的相信自己。”

  而在精英化团队背后,实际上是一个多元化的人才结构。“我对赛富*的感觉就是什么背景的人都有,有做投行出身的,有咨询公司出来的,有大陆人,有海外华人,还有外国人,这对看问题的视角非常有益。”赛富执行董事李坚说。

  事实上,李坚就是一个典型的“多元人”:广东出生,移民到香港,在美国求学、工作,又回到亚洲、大陆。当一个机构的人才足够优秀、足够多的时候,*的问题就是如何避免官僚化。赛富副总裁何明科曾在国际著名咨询公司做过,而后去美国留学,来到赛富之后,他发现工作过程中几乎要与公司所有人处理事情。“这里不像有的投资机构,找项目的只负责找项目,管项目的只负责管项目,而是每个人既可以找项目,也可以参与管项目,而且业务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找阎焱、羊东他们交流,没有那么多层级。”何明科说。

  在赛富,过一个项目每个部门的人都会来参加,从投资顾问、投资经理、法律顾问、财务顾问、合伙人等等,都有权发表自己的看法,而且鼓励大家“挑刺儿”。

  阎焱说,“我有一票否决权,但没有一票赞成权。”作为赛富“最老”的员工,羊东说阎焱其实是一个很乐于沟通的人。“比如他看到特喜欢的一个项目,会给我打电话,但如果我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也能听得进去,就会慎重地做出选择。”

  但不可否认的是,阎焱的直性子也总是让身边的人战战兢兢。不久前的《创业邦》年会上,阎焱受邀并发表演讲,他在其中提到,中国有一些垄断性国企做的就是猴子生意(Monkey Business),即你把一只猴子放到老总的位置上,企业照样能盈利。

  回到公司,他的助理提醒说,以后您说话小心点,要不又像上次那样得罪人。阎焱则像一个刚被大人批评了的小孩,无辜地说道,“那又怎么了?”当年筹备盛大上市的时候,赛富派出两支团队,一支整天泡在盛大公司里面,准备相关文件;另一支则是处理盛大的法律纠纷。本来阎焱是与起诉盛大的那家韩国公司谈判的,但几个回合下来,暴脾气的阎焱与那个同样急性子的韩国老板根本谈不到一块,没几句话就会吵起来。

  后来改由赛富另一位合伙人、现TPG合伙人黄晶生出面。“这个韩国人在会议室谈着谈着就摔东西、揪自己的头发,后来我了解到,是因为他的两个儿子刚刚服毒自杀。”黄晶生回忆说。他怎么闹,黄晶生都不会理他。

  后来事情突然出现重大转机,就是韩国警方发现,他的两个儿子不是自杀,而是被他抛弃的那个情妇派黑社会杀死的。这个时候,他开始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另一场官司上,也就顾不上与盛大纠缠下去了,很快就结清了官司,为盛大IPO扫清了*的障碍。

  “所以,对于成功的投资来说,运气也很重要。”黄晶生说。“我母亲说我小时候后脑勺上长有反骨,”阎焱笑着说,“有话直说,这是我性格的一部分,我感觉自己不是得罪人。”

  那次在三亚,雷士照明创始人吴长江说,几乎每次开董事会,都会和阎焱争论,但从来不会伤和气,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

  如果你问阎焱人生中做得最自豪的几件事,一定包括他刚到美国时参加过的学生运动。“那时很辛苦,最舒服的时候就是晚上回到家听听音乐。”

  在赛富十周年的主题演讲结束之后,阎焱给在场的每一个人播放了他最喜欢的一首歌,来自Frank Sinatra的《My way》:“And now the end is near. And so I face the final curtain. My friend I'll say it clear. I'll state my case of which I'm certain. I've lived a life that's full I've traveled each and ev'ry highway. And more much more than this. I did it my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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